景桦是给了苏锦纯缓和的时间的。
他将苏锦纯从马背上抱下来。
苏锦纯那双腿软的,根本站不稳。
她跪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一个劲儿的干呕。
景桦看到这个小姑娘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才拿出一壶水,打开塞子,将水壶送到了苏锦纯的手里。
苏锦纯不顾形象的喝了一口,终于缓和过来。
景桦俯下身,再一次问道:“说,你知错了没?”
“是,奴婢知错了。”
苏锦纯其实是很生气的。
这个男人,根本不讲道理。
但是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之间,握着主动权的人,永远都是他。
景桦对她口中‘奴婢’这两个字,莫名的有些厌恶。
他捏住苏锦纯的下巴,再次问道:“你错哪儿了?”
“奴婢错在不该当着王爷的面,与别的男子说笑,王爷不喜欢,奴婢定会改正,不会再犯。”
“呵,一口一个奴婢,你叫的倒是顺口,本王还以为,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呢!”
上一次是那个什么狗屁大夫,这一回,直接找了个文弱书生。
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就是她的眼光?
呵,她的眼睛里面,是看不到他存在的吗?
苏锦纯的下巴被景桦捏的生疼。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豁出去,与他鱼死网破的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与他说清楚。
可是她不能。
苏家的金矿,还挂在定王的名下。
不论是从这一点看,还是从身份上看,她都处于被动。
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有孽缘,可她就是摆脱不了他。
苏锦纯,你真可悲。
就算重活一世,你也无法避免前世的纠葛。
逃不开这个男人的掌心。
“奴婢已经知错了,并保证,日后不会再犯,请问,王爷您可以将奴婢放回去了吗?奴婢明日,真的还有事情要办,不能缺席。”
一口一个奴婢,叫的景桦心烦气躁。
这个女人,气他的本事,怕是天生自带的吧?
他也是犯贱,不远千里找过来,就是为了生气吗?
景桦松开手,再一次翻上马背。
“滚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高贵的马蹄,卷起一阵尘土,四处飞扬。
苏锦纯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这荒郊野岭的,半个人烟都没有,她倒是想走,可是,她要往哪一边走,才是回去的路呢?
苏锦纯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她更咽着告诉自己:苏锦纯,不要哭,你一定要坚强。
可是,坚强真的好难。
她努力的将苏家的生意做的蒸蒸日上,努力的考入南山女学,努力的在学院里学好每一门课程,努力的与同学们打好关系。
明明,她都那么努力,可是,一见到这个男人,一切都好像是打回了原型。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要遇见他。
若是长姐在就好了。
真的,好想念长姐啊!
苏锦纯恨不能现在就长出一双翅膀,飞到长姐的身边,抱着她,跟她说定王究竟有多么的可恶。
长姐一定会给她撑腰的。
荒凉的夜晚,还好有漫天的星光为她照亮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