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被烧毁了三处,陈叔,咱们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他若是真的找了北疆的人作助力,那他便真的没有颜面,再去面见那些为大盛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就义之人,那些枯骨忠魂,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不能因为黄土掩埋,枯骨褪去,便遗忘大盛屈辱的过去。”
“谁都行,但北疆不行,想当年,北疆人屠戮大盛十城,数百万计的百姓,无一幸免,若非太祖皇帝英勇,当朝将士争气,早已经没有大盛的存在,他身为帝王,如何能向这样的敌国示弱?”
陈又良痛心疾首。
“陈叔,或许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盛世太平,国运昌盛。”
苏锦湘不愿看见身负重伤的陈叔,还在为那一摊子糊涂事而烦心操劳。
“若是他真的走到了这一步,那也是他承不住大盛这皇位的厚重,有没有颜面去见先祖,都取决于他自己,相公想要他破后而立,可我总觉得,他为人无德,为君无能,无德无能之人,根本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你且先养好身子,外头的事情,暂且有我家那两个舅舅撑着,咱们并不是孤木难支,沛国公、赵家还有许多有名望的大臣,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若有必要,改国号,换新军,也并非不可。”
“锦湘,慎言。”
申敏如呵住苏锦湘的言语,“便是在家里,你说话也该有些分寸,这些话,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吗?”
“娘,正是因为在你们的面前,我才能随心所欲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说的这些,并非说笑,大盛的局面,已经危在旦夕,而咱们头上那位,仍旧唯我独尊,刚愎自用,咱们也要趁早打算好一切才行。”
陈又良点头,“锦湘说的没错,如今的大盛,落在那样一个执迷不悟的君王手里,迟早都是要走向覆灭的,咱们不能将身家性命,都交付在那样的人手里。”
若是放在从前,他孤家寡人一个,死就死了,也没什么。
可如今,他终于抱得美人归,成亲在第一天,便遭了这么个难。
大难不死,福分还在后头,他怎么舍得去死?
“原本,我想等若若武状元的殿试结束之后,再出发去江南,可眼下,怕是来不及了,陈叔,我娘便交给你了,江南那边的事情,更加要紧,我不能不去。”
“这一去,我大概半年左右,都不能回来,千辰国那边的战事已起,燃城的将士们,也不知道能够抵挡得住几时,我估摸着,这一回,陛下应当会调动西山大营闻道将军的兵马,护住燃城,解燃眉之急,可是这拆东墙补西墙,又能坚持到几时?”
粮草不能断。
土豆和红薯的产量,目前还没有起来。
苏锦湘便是秘密的让许多的人都在培育秧苗,可是,等到果实成熟,能够食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必须要亲自去江南那边盯着,唯恐有人作乱。
“你确实非去不可,不过,记得路上多带些人,如今世道不太平,穷凶极恶之人也多,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