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琮只召见了苏锦湘一人,便是连云想都不准跟进皇宫半步。
花想还留在府里,为陈又良调理身体,这两天正是关键的时候,她必须时时刻刻照料着,因此没有跟苏锦湘来击鼓。
但是云想跟来了,也进不去。
好在她早有准备,穆武那头与宫内对接,苏锦湘不会出现性命之忧,必要的时候,他们会破釜沉舟,不惜暴露,也会护住苏锦湘。
议政殿,苏锦湘还是第一次来。
这里金碧辉煌的程度,丝毫都不亚于现代的金銮殿。
不过,坐在上头的那个人,苏锦湘也是由衷的瞧不上。
“放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尔等刁民,简直岂有此理。”
黄门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
他是授了景琮的意,故意要给苏锦湘一个下马威。
苏锦湘反唇相讥:“行礼?只怕陛下受不起我这一礼。”
“苏锦湘,上一回在大殿之上用宴之时,朕竟然没看透,你是这般伶牙俐齿之人。”
“恕民女之言,就陛下您的这双眼睛,你能看透什么?”
那黄门又开始呵斥:“大胆,你这个刁民,见到比下不行礼便罢,竟还以下犯上,目无君主?来人呐,大折她的双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宫规森严。”
话落,一队御林军破门而入,齐齐向苏锦湘拔刀。
苏锦湘不动也不惧。
她从头到尾,都异常的冷静。
景琮见她的冷静,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干脆挥挥手:“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进议政殿半步。”
很快,大殿之内,便安静的,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景琮道:“你可知,平民轻易敲击昭瑰鼓,罪当凌迟?”
“原来,当朝摄政王之妻,亦算是平民?难怪,陛下也从未将我夫君放在眼里过。”
苏锦湘对景琮,是有怨气的。
“你果然伶牙俐齿。”景琮冷笑,“你可还知,无端绑架朝廷命官,又是贵妃之父,该当何罪?”
“无端绑架?”苏锦湘真的恨不能将景琮的脑子,放在地上摩擦。
“朱大人派人,在我母亲与继父成婚当日,射杀我的继父,人证物证俱全,陛下说我是无端绑架?陛下您又有什么证据呢?”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景琮第一次被人当面说教,憋在胸口的那团火气,越烧越旺,他真的起了手刃苏锦湘的心思。
苏锦湘没好气道:“信,身为皇帝,你想杀谁不行?便是我的夫君,将你自小教导长大,你对他,还不是说杀就杀?”
“不是我说,你这个皇帝当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苏锦湘就是个直肠子,她喜欢明人不说暗话。
有些人,他愿意装傻充愣,就非得逼着你把话给他说明白,说透彻了,他才能幡然醒悟。
不然的话,他宁愿糊糊涂涂的过一辈子。
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却能将他身边的人累死。
“你整天坐在这座四四方方的皇宫之中,你知道这天下,到底有多大吗?”
“你从一出生,便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单凭你的一句话,便有无数人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即便是这样,我且问你,若是抛开了你的权利与地位,你又能得到几个人的真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