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散去。
苏锦湘有些头重脚轻。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持续下降,夜里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导致她总觉得自己累得很。
噩梦再次断断续续的在她的脑海里放映。
被海浪吞噬的窒息感,坠落悬崖的失重感,被人一箭穿心的恐惧感,交替而来。
苏锦湘只觉得自己忽冷忽热,整个人既像是在火上烤,又像是在冰雪里泡,时冷时热,让她快要爆炸。
“怎么好端端的烧的这么厉害?”
云想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苏锦湘能够听清楚外界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花想难得严肃的拿出了银针,要为苏锦湘施针退热。
但是接连两针下去,苏锦湘的体温都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花想干脆收回了针。
“云想,你快些派人去王府禀报一声,王妃这病来的古怪的很。”
一听这话,云想哪里还敢耽误?
花想这个人,平日里虽说有些不着调,但是在治病用毒这方面,比谁都要认真。
她说要求助王爷,那就代表,姑娘此刻,真的是有些严重。
“好,我这就派人去传信。”
云想将冷却的帕子,搭在苏锦湘的额头上,才匆匆的派人传话。
花想收回银针之后,为苏锦湘把脉,脉象虚浮无力,频率诡异,根本无迹可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花想放弃了把脉。
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不断地用加了生姜的开水,为苏锦湘搓背心,和手脚心,企图让她的身体快速降温。
苏锦湘这段时间,一直是住在云台庄里的。
并不在苏府。
云台庄地处京郊,这个时候,城门已经落锁,京城还有宵禁。
夜里根本没有人敢出门。
恰好,栾景沐念着自己好几天没见着自家的糯米团子,想她了,便乘着夜色,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悄的来了云台庄,与正要去送信的人对面一撞。
“爷,您来的真的是太及时了。”
那人来不及告罪,飞快的说道:“王妃从夜里开始,便高烧不退,花想束手无措,特命属下去请王爷前来医治。”
栾景沐连问都来不及问一句,拎着那人的脖子,便让传话的人将他带到苏锦湘的住处。
云台庄占地面积极大,栾景沐用了轻功,连飞带跑,将速度提到了极致,终于来到苏锦湘住的那间屋子跟前。
传话的暗卫已经累的快要断气了。
跟王爷飚轻功,这么恐怖的事情,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了。
栾景沐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些?
他推门进去,花想已经将苏锦湘的衣服尽数脱掉,与云想用热毛巾搓苏锦湘的四肢。
见到栾景沐来,花想差点没哭出来。
“爷,您快来看看,姑娘的体温,怎么越来越高了?”
栾景沐上前,为苏锦湘把脉。
他的眉头越来越皱。
“你们今天,都去了哪里?”
云想道:“姑娘去了茶宴,参加一场商会,除此之外,哪里也没去过。”
“参加商会,锦湘为何会中毒?”
“中毒?”
云想和花想大惊失色,齐齐跪下。
“是奴婢失察,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