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沐屈起手指,弹了一下苏锦湘的脑门儿。
“还没玩够?”他将她圈在马车的角落,让她周身充满了他的气息,“一回儿去王府,为夫让娘子玩个够,如何?”
不禁撩的苏锦湘,脸蛋儿噌的一下就红了。
脑子里浮现的,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用小胖手捂住脸,要死了要死了,苏锦湘,你能不能纯洁一点?
未央宫中,格外的冷清。
钟婉情呆呆的跪在佛龛前,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原本素净的小脸,而今红肿的吓人,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宫女和太监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手里头拿冰块儿的拿冰块儿,拿药膏的拿药膏,一个比一个眉头皱的紧。
“娘娘,就让奴婢们为您上药吧,再这样下去,您这张脸,只怕是没法儿再见人了。”
“见不见人的,又有什么要紧的?”
钟婉情早就看破了一切。
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她生来不喜欢权势,可偏偏进了权势窝。
缠在她身上的枷锁,一层又一层。
高大的宫墙,一圈又一圈,将她围的死死地。
就连她身上的宫装,她都厌恶至极。
竹茹恨不能捂住主子的口。
“娘娘,慎言。”
“呵。”
一声轻叹,不知钟婉情究竟是哭是笑。
“都下去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不一会儿,宫人们都退到了殿外。
竹茹道:“这几日,娘娘心情不好,大家都机灵着点,千万别做什么给娘娘添堵的事儿,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这几天,都给我憋着,不然的话,宫规伺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对宫人们耳提命面了一阵,竹茹和竹沥才心事重重的守在了内殿的门外。
她们家娘娘啊,就是因为太通透了,所以,才会过的,比旁人更苦。
钟婉情闭着眼睛,跪在佛龛前面,默默地念着经文。
其实,她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不生气,也不恼怒。
她巴不得景琮彻底厌弃了她,最好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这样,她会觉得轻松许多。
她本就是一个淡然的人,不论得到什么,或者失去什么,永远都没有那种十分强烈的,大喜大悲的感觉。
或许是她太过淡然,才会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佛有什么好念的?”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她的身侧传来,还带着两声嘎嘣脆的咀嚼声。
“人人都想要受到佛祖的眷顾,可佛祖只有一个,他哪里眷顾的过来这么多人?真是可笑。”
钟婉情倏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身黑衣,蒙面的黑布,被他扯下,随意的塞进胸口,还露出了一个角没有塞进去,嘴里啃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饱满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渗了一些出来。
钟婉情看看他,又看看佛龛前供奉的果子,脑子里突然间空了一下。
“你不是被陛下抓了吗?怎么出来了?”
萧奇手里握着被他一口啃掉了一半的苹果,嘿嘿一笑,“小爷可是有九个脑袋八条命的人,区区一个天牢,哪里关得住小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