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萧奇收起了痞意,弯弯的嘴角,逐渐放下。
眉宇里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摄政王殿下,您若是执意要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这样说话,便没意思了。”
他萧奇自小在关外长大,除了一身的仇恨之外,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住他。
这样的谈话姿势,他很不喜欢。
“你的命,是本王救的,本王便是杀了你,你也只能受着,你若是看不惯本王的剑,大可以不看,但是本王问你的话,你若是不说,那么,这辈子,便再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萧奇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危险的信号。
“王爷的意思是,要杀了我?”
“就你目前的身份而言,杀了你,对谁都好。”
景琮想要萧奇死,就连奇诡楼的人,都能够毫不犹豫的舍弃萧奇,除了摄政王府,他还能活着去哪里呢?
“你知道,你最令我生气的,是哪一点吗?”
栾景沐的语气,愈渐冰冷。
“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同本王说,本王最烦的,便是有的人,竟敢直接越过本王,设计本王的王妃,如你这般腌臜的人,连带着你背后那一摊子腌臜的事,从头至尾,都不应该去玷污了本王王妃的耳朵和眼睛。”
从萧奇将奇诡令借机送给苏锦湘的那一刻起,萧奇便已经,没经过他的允许,将苏锦湘拉进了这滩浑水里。
再就是,未经过苏锦湘的允许,拐走泰勒奇。
他明知道,对于泰勒奇的事情,苏锦湘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他便顺理成章的,将自己与泰勒奇捆绑在一起。
苏锦湘在乎的,都是栾景沐在乎的。
所以,弯弯绕绕到最后,依旧能够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那就是,得到栾景沐的帮助,助他报仇雪恨。
“既然你从头至尾,都知道本王的身份,那你便应该知道,本王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只要是他想要杀的人,就没有还留那人活在世上的道理。
他在给萧奇机会。
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由萧奇自己做决定。
瞧,他真的,从来都不喜欢逼迫任何人。
萧奇的额角,渗出了一滴汗水。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后知后觉升起的恐惧。
他对栾景沐这个人,了解的,实在是太过于片面。
只要栾景沐想,他手里的那把软剑,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刺破他的皮肤,隔断他脖子的经脉,让他这辈子,都无法报仇雪恨。
“是。”萧奇放弃了挣扎,那些巧言善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成了空谈。
他在全盛之际,都不是栾景沐的对手,更别提现在,他还拖着一身伤痕累累的躯体。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是,我若是不这样做,王爷可会助我一臂之力?”
萧奇很笃定,他不会。
于情于理,栾景沐和景琮,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可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生长在塞外,自由自在惯了的蛮夷族人。
“你以为,利用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便会如此大度的,助你一臂之力?”
人,都是有底线的。
他的底线,就是苏锦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