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这两日,怎么没有传信过来?”
连着三天,苏锦湘都没有收到豆蔻的来信,她心里头,总觉着压着点事儿。
“小五,你派个人跑一趟江南,亲眼瞧瞧,我才放心。”
江南那边,如今是重中之重,出不得半点岔子。
便是有江三爷做保,又有徐大川这样的地头蛇保驾护航,但豆蔻总归只是一个姑娘家,行事多有不便,苏锦湘也从未敢真正的放下心来。
“姑娘放心,江南那边,有咱们的分舵,豆蔻姑娘那头,更不会出什么纰漏。”
小五起初将分舵设到了江南,也是因为不放心豆蔻一个姑娘家的在那边,唯恐她被人欺负了,都找不到人帮衬。
闻言,苏锦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摄政王平安归来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两三岁小儿,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一瞬间,京城那些酒楼茶肆之中,光是说书的,说出摄政王殿下外出一年之久,所经的事迹,都足以编出一本游行传记。
那些人,都快要将摄政王殿下,说成神了。
如此高的威望,也难怪景琮会容不下他。
栾景沐被四平伺候着更衣。
一身纯银色的蟒袍,孔雀羽线绣成的龙纹,狰狞而张扬,将他儒雅的气质彻底掩盖,银色的面具一戴,他便是独一无二的摄政王。
没有人知道,萧奇此刻,就在摄政王府的流芳楼里,安心静养。
他的命,是栾景沐从鬼门关里,一点一点拉扯回来的。
同样,他的自由,也是被栾景沐亲手禁锢起来的。
“没有本王的吩咐,流芳楼里,不许任何人进出,包括萧奇本人。”
摄政王府的守备严密程度,比皇宫更甚。
萧奇想要从摄政王府离开,难如登天。
“是。”
四平毕竟是跟在栾景沐身边多年的老人,自然是熟悉栾景沐的行事作风的。
“爷,果然不出您所料,您前脚回府,陛下传召您的圣旨,后脚便到了。”
银色的面具之下,栾景沐的神色,没有人能够看清。
昨天夜里,荣双归可是亲眼见到了穆武的。
景琮会这么快找上门来,并不稀奇。
只是,人在摄政王府,那就不是景琮想找,便能找出来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摆驾,进宫。”
光明正大的进宫,栾景沐倒是不信,一年前的阖宫夜宴,对他步步紧逼的画面,景琮还有能力,再上演一次。
摄政王的步撵,规格之高,甚至于当今天子,不相上下。
所经之处,路行宫人,皆俯首帖耳,跪地叩拜,无一例外。
步撵直接将栾景沐,从摄政王府抬到了皇宫的议政殿中。
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极致奢靡。
栾景沐一身银衣,踩着日光而入,景琮双眸一眯,下意识的握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扶手。
“许久不见,皇叔可曾安好?”
栾景沐也不行礼,只道:“陛下愿臣安好便好,不愿臣安好,便不好,一切都遂陛下心意。”
景琮的笑容僵在嘴角。
“皇叔这话,莫不是在怨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