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龄都摆在那里，即便是伪装的再好，也总能露出些破绽出来。
“你是觉得，她们对你的态度，还是不够放松？”
苏锦湘纠正道：“这是距离和信任的问题，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
这些小姑娘们，明明知道暮雪并不是她们真正的东家，可是，在真正东家没有露面之前，她们是把暮雪，当做她们唯一的东家看待的。
她们在慕雪这里，不用人冻挨饿，不用受人欺负，有新衣服穿，有饱饭吃，还有嬷嬷教她们只有大户人家的丫鬟，才会学到的规矩和技艺。
这些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即便，她们所学所用的这些，一切的费用，都是由苏锦湘掏的腰包。
但是生母没有养母亲，这是既定的事实。
拉近和她们的距离感，这是苏锦湘要做的第一步。
“所以，你给自己一个，让她们信任你的机会？同时，也是在给她们一个，信任你的机会？”
“聪明。”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苏锦湘看着燃尽了的那一柱香。
“时间到了，要问什么？你们一个个排队过来问吧！”
那些小姑娘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派出了第一个代表。
这个代表，是这一群小姑娘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
虽说是年纪最大的，可也只不过才十三岁。
若是真要论起来，最大的这个，比锦纯的年纪还要小。
“东家好，小女名唤采月，也算得上是她们的长姐，小女想问一问东家，您想要我们去做什么？”
好端端的，非要收集一群孤苦无依的孤女，这一点本就刻意，搜索的，还都是一些水灵灵的少女。
别看她们才十二三岁，她们可是自小便流落街头，饱受欺凌的小乞丐，什么腌臜事儿没见过？
曾经，为了半个馒头，一个铜板，跟人家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姑娘们占了多半。
那些秦楼楚馆的腌臜地界，她们多多少少，也是见过一些的。
所以，她们心里头害怕，那是正常的。
“你放心，我让你们做的，肯定是正当职业，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可以向所有人介绍的职业。”
不说别，光是‘光明正大、阳光底下’这八个字，就足以让采月心头一热。
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那些在垃圾堆里找吃的，为了一个铜板跟别人抢的头破血流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
从此以后，她也是一个，可以站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与常人无异的正常人。
采月得到了答案，自发的退到一边。
第二个上来的小姑娘，名叫二丫。
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纯洁的姑娘。
她有一双，泉水般清澈，又如小鹿般懵懂的双眸。
“小女想问，东家您还会继续给我们饱饭吃吗？”
没办法，被饿怕了的人，最害怕的事情，便是饿肚子。
就比如苏锦纯。
小时候也是被饿怕了，如今别看她身量纤纤，吃起饭来，能吃三大碗。
还格外的护食，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这些都是童年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