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一传出,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乃是申家、陈家、赵家还有依旧被关在京城学院念书的周若。
愁的,则是近两年,因着朱贵妃的缘故,被调入了京城,任吏部尚书的朱志刚,也就是朱颜的哥哥,当朝朱贵妃的亲爹。
他差点拍碎了自家厅里那张上好的金丝楠雕福文的八仙桌。
“申家竟然真敢把申敏如给接回来,把她接回来,是想给陈又良当续弦吗?”
他咬碎了后槽牙,气的牙根磨得嘎嘎作响。
“当年就是因为申敏如的缘故,陈又良即便碍于母命,娶了颜儿,可是始终都不曾真心待她,才会让颜儿在陈家郁郁而终,我原本打算,若是申敏如这一辈子都不回京,这件事情便也算是过去了,既然他们胆敢大张旗鼓的,将那个贱人从连云城里接回来,那可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朱夫人刘氏一脸的尖酸刻薄,“颜儿死的那样憋屈,这一口气,咱们必须得出不可。”
若说这朱家,与申家是天生不和,那也是命中注定。
这位刘氏,想当年,也是和申敏如一般大小的闺阁贵女,只是因为申敏如的名气太大,以至于不论她们走到哪里,别人的焦点,皆全部都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申敏如的身上,站在申敏如身边的人,几乎都成了绿叶陪衬。
这位刘氏,便事绿叶中,最愤愤不平的一片。
故而,她向来都看不惯申敏如。
恰巧她的亲事,也是说在了与申家不对付的朱家,这一来二去的,她对申敏如,更加没有好脸色。
“你马上给情儿那里传一个口信,就说,申家有意要与陈家结亲,我倒要看看,当今陛下,究竟能不能容得下这两家,连成一家。”
这件事情,先皇不会允许,依照当今陛下这般过分谨慎的性子,自然更是容不下。
刘氏一听这话,有些担忧。
“老爷,自从长盛宫那位抱病之后,陛下遍寻名医,都没能将他治好,以至于情绪暴怒无常,情儿最近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就算咱们传口信进了宫,她也未必有机会,能见到陛下,并将这样的事情,传到陛下耳中去啊?”
长盛宫的那位,可是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存在。
为了这么个人,陛下已经不知道召见了多少位方士名医,甚至还动了去圣医谷,请圣医公子出山的念头。
可是,那圣医谷,哪里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圣医公子,更是常年行踪不定,即便找到了他,他也未必愿意给那位看诊。
再加上最近,亓月和南越频频来犯,这两方,一南一北,何求将军镇守南岛,可亓月那边的关隘,却缺了镇守的将领,眼看着便摇摇欲坠。
内忧外患,重重叠叠,陛下本就暴戾无常,听说,最近从宫里丢出来的,被生生折磨死的宫人,比往常多了数十倍。
朱婉情虽然身为贵妃,又在宫中十分受宠,可毕竟年纪还小,又没有子嗣傍身,越到这个时候,刘氏只越想要朱婉晴能够保住自身,千万不要在陛下阴晴不定的时候,往他的身边凑。
万一惹怒了龙颜,那朱家满门,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