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透露透露,你是怎么废了他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他这辈子都再也说不了话、写不了字,走不了路了而已,他的那张脸,我还完美的保存着,并没有动。”
啧,皇兄真仁慈。
“那个男人,你就该把他的脸割成豆腐块儿才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便将全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了,景琮如今越长越歪,十有八九,都是他的责任。”
“景琮已经往西诏国去信了。”
景桦觉得,自己好像跟这个世界脱节了。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皇兄你都知道了,我这边,还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
栾景沐十分不客气的白了景桦一眼。
“所以我让你待在商州别乱跑,信我已经送到商州了,这个时候,你来连云城,一来一回的,你知道多耽误事儿吗?”
“......”景桦差点跪了,“皇兄,我错了。”
“你知道景琮在送往西诏国的信上面,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
栾景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
他起身,一身青白的长衫,将他衬托的,愈发清隽。
景桦这才发现,他皇兄,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似乎瘦了许多。
他确实太任性了些。
“乱臣贼子。”
这四个字,栾景沐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之间卡出来的。
他自问对大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不想,有朝一日,他竟会被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人,用‘乱臣贼子’这四个字来形容。
景桦听了这四个字,噌的一下火冒三丈。
“景琮是吧良心都拿去喂了狗了吗?”
皇兄对景琮,可谓是好到连他这个做亲弟弟的都嫉妒。
每一次出事,好人都由景琮来做,黑锅总让皇兄来背。
可他偏偏不知好歹,为了盛长歌那么一个怪物,居然接二连三的伤害皇兄。
简直岂有此理。
“早知道他已经歪成了这副模样,上一次我离京时,就应该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景桦,我已经很累了。”
从头至尾,栾景沐都没有叫过半句苦,喊过半句累。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景桦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局促的低下头,手脚并拢,站的像一根标杆,笔直笔直的。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栾景沐连眼神里,都透露出疲惫。
景桦何曾见到过这样的皇兄?
“我真的知错了皇兄,我现在马上启程回商州,我发誓,没有接到你的来信,我一定不踏出商州半步。”
就这样,景桦成功的被栾景沐忽悠出了连云城。
殊不知他前脚刚刚离开申府,后脚,栾景沐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个‘小样儿,跟我玩心眼儿’的表情?
景桦直到出了连云城的城门,才猛然反应过来,他这是中了自家皇兄的苦肉计?
他娘的,他之前打算找他皇兄干啥来着?
怎么被皇兄三言两语的这么一忽悠,就忘了东南西北了呢?
皇兄简直是越来越阴险了。
他还想回去,找他皇兄算账。
可他刚一转头,连云城的城门,轰然关闭。
他娘的,皇兄竟然连关城门的时间和他的脚程都算好了,简直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