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大约是倒春寒的缘故,伤了风,没什么。”
栾景沐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的体格棒得很,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
谢仁安有些不放心,直接拉过他的手,想要为他把脉。
却被栾景沐一下子避开。
“我自己便是大夫,我的话,难道你还不信么?”
谢仁安有些无语,“爷,您自己是医者没错,可是,医不自医,难不成,这个道理,还得属下来教你吗?”
栾景沐坚决不让他把脉。
谢仁安也是没辙。
“昨儿四平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爷您想不想听?”
“何事?”
栾景沐将晾干了的白茅根一一收进篓子里,对什么趣事,可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谢仁安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栾景沐的跟前。
“您不是说,担心许齐安的手里握着苏家老太爷当年写给许家的字据,想要以此讹上王妃吗?”
谢仁安把剩下的白茅根一把抓进了篓子里,随后将药篓放到一边,继续道:“四平派人,将贺家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张字句,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真正的许齐安已经死在了奇诡楼的手里,现在用许齐安的身份,娶了贺繁花,成了贺家上门女婿的人,其实并不是许齐安。”
“哦?”
栾景沐难得起了几分性质,“那现在这个许齐安,到底是谁?他冒名顶替,难不成贺家的人,也没有发现吗?”
谢仁安捂着嘴偷笑,“许齐安死都不会想到,最得他看中的那个随从许胜,早就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了,许胜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张人皮面具,将自己伪装成许齐安的样子,顺理成章的,让贺繁花那个傻瓜,把他当成了许齐安,名正言顺的,活了下来。”
“这样啊?”
栾景沐的心里,放下了一桩事。
既然不是许齐安,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许胜顶了天,就是想要荣华富贵,金矿什么的,他要来也没用,那张字据,就算在他的手里,也没什么用。
“既如此,那便让四平的人撤回来吧!只留下一个人监视着便可,亓月国那边的火候已经差不多,现在正是要人的时候,可别把人浪费在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头上。”
亓月国对那位第一将军的崇拜,甚至远远超过了亓月国的陛下。
第一将军之死,看似都是大盛的手笔,凶手是景桦,可实际上,明白的人都知道,若非没有亓月国皇帝的推波助澜,那位将军,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景桦生擒,还被景桦‘误杀’?
别人不知道景桦,可是,栾景沐却是最了解景桦的人。
景桦这个人,看似斜肆狠厉,实则,他最是惜才。
那位将军,是景桦从军多年来,唯一认定的对手,他们之间,有一种英雄相惜的微妙情谊,谁也不忍心杀了对方。
那次的误杀,景桦的心里,只怕是比谁都难受。
苏启泰那个小屁孩,大约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宁愿自己一个人孤身进入大盛为父报仇,也不愿意回到亓月国祈求亓月国皇帝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