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苏锦纯压下心底,对景桦的恐惧,握着菜刀的手,在颤抖。
“民女乃连云城,苏家家主,苏锦纯。”
“这么小的家主?你们家是没人了?”
苏锦纯深呼吸了一下,“王爷,那座金矿,是民女家的。”
“哦。”
景桦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比起那什么劳什子的金矿,景桦还是对苏锦纯本人比较感兴趣。
“那又如何?”
苏锦纯自认自己最了解景桦背地里的爱戏弄人的尿性,还是冷不丁的被他给气到。
“不怎么样,只是,民女想,若是殿下想要民女做您的贴身婢女,那么民女希望,王爷能给民女家的那座金矿,做个担保。”
景桦这才反应过来,苏锦纯那张小嘴吧唧吧唧的说个没完,到底在说些什么。
“整个商州都是本王的,你告诉本王,那座金矿是你的?还要本王给你担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小姑娘,莫不是没念过书,连最基本的道理也不懂?
“王爷。”
苏锦纯一反常态,吧唧一下,坐在地上,一双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着景桦的大腿,眼泪说掉就掉,哭的好不可怜。
“民女的父亲突然中风瘫痪在床,生活难以自理,全家的担子,都压在民女一个人的身上,好不容易民女知道了家中还有一个金矿,可以维持运转,可这矿山的情景,王爷您也看见了,那个没良心的管事的,想要把金矿私吞,那些无良的贪官,想要将民女家的金矿据为己有。”
苏锦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越流越凶。
“上天有眼,让民女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高风亮节,心怀天下的王爷您,您真的忍心,看着民女一家老小,全部被那些没良心的人,给活活逼死吗?”
“呜呜呜,民女命苦啊!”
苏锦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连带着守在屋子外头的士兵们,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自家王爷,是怎么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欺负成这个样子?
定王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景桦咬着牙,恨不能把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拎出去宰了。
可是,他一低头,看见挂在自己脚上那个软绵绵,水汪汪的哭包,他的心,倏地就软了。
他娘的,他莫不是中邪了?
明明他心里想的是,你命苦,管本王什么事?
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别哭了,有本王在,那座金矿只能是你们家的,谁也不敢欺负你。”
......
他娘的,他是真的中邪了。
苏锦纯就知道这一招有用。
她抬起头,揉了揉鼻子,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像个小兔子一般。
脚边放着的,是那把,方才被她顺势放下来的菜刀。
“多谢王爷,民女就知道,王爷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天立地的男子。”
苦中带笑,梨花带雨。
苏锦纯虽然年纪不大,可纯净的五官,已经隐约可见两分艳丽之色。
从小到大,景桦听到过的称赞太多,早就已经麻木了。
可是,这姑娘这两句话说的,他连心坎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景桦:他娘的,他怕是中毒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