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湘一上来,便要扒栾景沐的衣服。
栾景沐笑着握住苏锦湘的小胖手,“娘子,月华初升,你一进门,便要扒我的衣裳,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没皮没脸的话?”
苏锦湘又气又羞,恨不能撬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吩咐豆蔻和芳草:“你们去给我打一桶热水来,再把药箱备好,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都退下吧。”
“是。”
豆蔻和芳草准备好东西,便自发的去院子里守夜。
身为一个合格的奴婢,除了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外,还要学会,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芳草跟着豆蔻,学的逐渐沉稳了许多。
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她们该过问的事情,只要为姑娘守好门,便是她们现在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房间里没有了外人,苏锦湘扒起衣服来,则更是肆无忌惮。
不一会儿,便将栾景沐的上衣扒了个一干二净,只露出瓷白的肌肤和紧实的肌肉。
苏锦湘此刻,却无暇欣赏她平日里最喜爱的美景,她的一双视线,落在栾景沐左肩出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金豆子刷刷的往下掉个不停。
栾景沐这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彻底慌了。
“不痛,真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再说我已经给自己上过药了,不信你仔细看看,我这里已经开始结痂了。”
“你就知道哄我,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就不痛了?既然不痛,那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
苏锦湘恨不能把镜子拿过来,让他照照自己的脸,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真的不疼,流了血的人,脸色总归是要差一些的,只要你做几顿好吃的给我补补就行。”
栾景沐说的可怜。
好像,好些天没吃到苏锦湘做的饭菜,比他受伤,还要让他难受一样。
“你都忙了那么久了,明天,就在府里陪陪我好不好?”
苏锦湘哪里忍心拒绝这样的栾景沐?
她擦干了脸上的金豆子,抽抽搭搭的起身,倒了一盆热水过来,又特意拿了一张柔软的帕子,放进水里泡泡,之后,拧干了水,小心翼翼的,把栾景沐伤口四周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亏你还是个大夫,受伤了,既不把伤口清理干净,也不扎好绷带,虽说如今天气凉了些,可万一要是伤口感染了,那可怎么办?”
古代的医疗水平本来就落后,一点小伤风感冒,都会让人一命呜呼,更别说伤口感染。
栾景沐低头看着苏锦湘那张极为认真的脸,这么多年,不论他受了多重的伤,都没有人如此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
虽然,她用这样绵软的语气,略带埋怨的对他碎碎念,可她眉宇间的担忧,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真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夫,一个可以拥有喜怒哀乐,坚强脆弱,有血有肉,能够陪她相慕白首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