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苏家的巡逻的护院们,皆松懈的守着院子,一个个哈欠连天,像是几天几夜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一般。
三更时分,苏府西侧院的角门,悄悄地被人打开了一点缝隙。
夏莲蹑手蹑脚的进了门,塞了一包碎银子到为他开门的小厮手里,随后,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瘦如麻杆的男子,带着一顶家丁帽,穿着苏家末等的家丁服,紧紧地跟着夏莲。
月朗星稀,男子跟着夏莲,一共绕了七个回廊,过了三个小门,避开了四波巡逻的护院,才来到惯着谢春樱的柴房门外。
男子趁着守门的两个家丁不注意,点燃了手里的迷香,把里面的两个护院全部迷倒,随后又从其中一个人的腰间摸出了钥匙,把柴房门上挂着的铜锁打开。
谢春樱的身上早就馊了,臭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到处都是污渍,被绑着手脚,又不敢叫出声,见到徐同凯来,她是又高兴,又觉得委屈,没有丝毫美感可言,活像一个疯婆子。
“你个杀千刀的,怎么才来?呜呜......”
谢春樱啜泣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我解开啊!”
徐同凯有些嫌弃这样的谢春樱,被关了这么些天,让她原本如同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姿,变得枯瘦如柴,面部蜡黄,又干瘪又脏,就像个老太婆。
夏莲生怕惊醒了旁人,连忙过来,把谢春樱身上的绳子解开。
双手和双脚总算得了自在,谢春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看着就要册蹭到徐同凯的怀里,徐同凯却一脸嫌恶的后退了两步。
“瞧你身上脏成什么样儿了?赶紧出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都馊了。”
想要寻求安慰的谢春樱被这句话点炸了。
“好啊,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汉,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女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怒火中烧的春小娘,一把揪住了徐同凯的衣领,“你个杀千刀的,现在知道嫌弃我了?你怎么不想想,我到底是为了谁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夏莲都快急哭了,“小娘,咱们先出去再说这些好不好?没得惊动了旁人,到时候,咱们一个都走不了。”
“走什么走?”谢春樱一把甩开了夏莲的手,“徐同凯,今天这件事情,你不给我说清楚,咱们谁都别想走。”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一起死。”
“我拉着你一起死?”谢春樱已经彻底气到失去理智,“徐同凯,你扪心自问,当年如果没有我,你早死了,还能逍遥快活到今天?”
“是,但年是你救了我,可是这么多年来,我给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把该报的恩情早就报完了,你还拿着那件事反复的拿捏我,有意思吗?”
徐同凯眼底的嫌弃越来越明显,“再者说,你做这些事情,当真是为了我吗?你不就是想要得到苏家的财产,为了让苏锦绣嫁一个高门大户,带着你一起鸡犬升天吗?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才落到这般境地,我听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