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到栾景沐究竟有没有出手,那数十位黑衣人就已经彻底没了威胁的能力。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有下次,他们全家,一个不留。”
栾景沐的声音低且凉薄,那一刻,他像是从地狱踏入人间的修罗。
然,苏锦湘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栾景沐。
她软软的靠坐在马车里,双目紧闭,陷入了昏迷,手里的香囊滚落在脚边,车厢里宛若无人。
栾景沐给小五和豆蔻闻了一种气味特殊的药膏。
他们醒后,看着周围的景象,吓得连尖叫都忘了,只敢捂着嘴巴,惊恐的睁大眼睛。
栾景沐跃上马车,神情未改,依旧凉彻透骨。
“今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看到,记住了?”
小五和豆蔻连连点头,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家的姑爷,定非池中之物。
“回府。”
栾景沐放下车帘,小心捡起滚落在苏锦湘脚边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别在她的腰际。
之后,才捧若珍宝一般,将苏锦湘环抱住,任由她靠在他的怀中安睡。
第二天早上,苏锦湘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她是怎么回来的来着?
完全想不起来。
苏锦湘下意识的歪头,身边没人。
她从榻上爬起来,叫了一声豆蔻。
豆蔻和芳草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伺候苏锦湘洗漱更衣。
“姑爷呢?”
苏锦湘任由着两个丫鬟为她更衣。
“姑爷一大早就去仁安堂了,说是抓药。”
“哦。”苏锦湘低头,看见芳草在她的腰间别香囊。
这是昨天栾景沐送她的那一枚。
芳草将香囊上挂上穗子,“姑爷晨起时吩咐过,这枚香囊能驱百毒,姑娘最好不要离身。”
豆蔻的眸色有些深。
她昨天夜里,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拉着她的脚,想要将她从马车上拉下去,马车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豆蔻淌了一晚上冷汗,今天的脸色有些泛白,神思恍惚。
为苏锦湘梳头发的时候,一个不慎,扯下了苏锦湘几根头发,苏锦湘吃痛一嘶,她才慌忙回过神来。
“姑娘赎罪,奴婢下手忘了轻重。”
苏锦湘看着豆蔻苍白的脸,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
她将豆蔻从地上拉起来,“你先回去歇着,我给你放两天假,芳草,快去请大夫。”
芳草应了,连忙去请大夫。
豆蔻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吓着了,等她缓过来就好了。
“那奴婢先下去了,一会儿我把白术叫进来伺候姑娘。”
“嗯,去吧。”
苏锦湘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豆蔻的情绪,她似乎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白术是苏锦湘院里的二等婢女,平日里话不多,但是做起事来十分的干净利落。
苏锦湘没等芳草回来,吃过早餐之后,就把白术带去了曲家,找曲玲珑。
因为之前未递拜帖,苏锦湘差白术去叫了门,等门房通传之后,才带着白术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