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怎么了?”
福伯把心一横,继续道:“然后有一个人进了咱们府上,说只要老爷把苏家大酒楼送给他,他就把二姑娘给救出来。”
“我爹没答应?”
苏锦湘这句话虽说是问句,可是她说出来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苏长信会答应这样的要求才叫有鬼了。
“是,老爷没答应,所以春小娘就整日在府里闹,说老爷不疼二姑娘,昨天夜里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又吵起来了,等下人们进去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老爷整个人倒在地上,没法动弹,我让三顺去请大夫,大夫说老爷这是中风了。”
苏锦湘只想说一句活该。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福伯噗通一声,跪在了苏锦湘的面前。
他是苏家的家生子,从小就是在苏家长大的,光是担任苏家管家的职务,就差不多有四十年的时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卑微的跪在一个人的面前。
“大姑娘,我今天来,就是想要求姑娘您回去,老爷才刚病倒,春小娘就执意要将苏家大酒楼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人,苏家大酒楼是苏家的根,就是连卖都不能,更别说送了。”
苏锦湘着实对那个家没什么感情,对苏家酒楼也谈不上有多么的依依不舍。
“福伯,这件事情,您找我,我也没辙,我已经不是不是他的女儿,即便是衙门的户籍处上面登记的,我与他也没有了半分干系,您叫我回去,我有什么立场回去?”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春小娘和苏锦绣,他们才是一家人,我现在回去,又算什么呢?”
福伯脸上的悲戚是真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老爷会为他做过的事情后悔。
他决定娶申氏,从这一步开始错。
既然错了,那他就该错到底,可他没有,他一边爱申氏,又一边介意她的过往,还招惹了春小娘。
这是第二错。
和离是第三错,也是最大的错。
他现在,正在承受他做错事应该受的代价。
可是,苏家酒楼,这个代价太大了。
福伯不忍心看着苏家的立家之本就这么落入了旁人的手中,这让他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去地下,见苏家的列祖列宗?
“大姑娘,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春小娘的人如今就差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就是为了找出苏家酒楼的地契,老奴恳求大姑娘回去,主持大局吧!”
福伯已经将一张老脸彻底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苏家酒楼,他这张脸,要不要的,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您已经不在苏家,可是您不能忘了,您姓苏,您的体内,还有一半老爷的血脉啊!”
苏锦湘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她可能是上上辈子做尽了坏事,所以这两辈子的爹,都是一个德行,逼着她还债来的。
“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我得回去问问我娘。”
苏家就是一堆烂摊子,她突然很想看到苏长信后悔的模样,她想让苏长信亲眼看一看,被他千宠万爱的春小娘真正的嘴脸时,他到底会后悔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