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若若的理智和懂事,都是受您的影响,您身上的枷锁,不仅束缚了您自己,还束缚住了她,让她变得没有张扬肆意的资本,没有娇纵任性的资格。”
因为她时时刻刻把她的身份和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当做了准则,所以,耳濡目染,若若也变成了身份和职责的束缚者。
苏锦湘的一番话,令赵氏醍醐灌顶。
屋内和屋外,像是被一扇门隔出了两个世界,一边阴郁,满是美梦,另一边,则骄阳似火,生机盎然。
她是怎么了?
她怎么会将美梦当成了真正的生活?
真正的生活,应该是屋外的世界啊!
她的若若,她的......夫君。
“你说得对,这些年,是我错了,我不该将若若强行扣在我自己的世界里,让她被迫乖巧懂事,理智过人。”
她原本还觉得,女孩子早些懂事,是一件好事。
没想到,她却因此,彻底剥夺了若若的童真和童趣。
若若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
她从没有享受过,一个正常孩童应该享受的欢乐。
所以,她被迫理智,不得不乖巧听话。
而她这个做娘的,从没有想过要窥探她真实的内心。
她从没有问过,若若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她失职了,她不是一个和个的母亲。
“伯母,若若愿意演绎您梦想中的角色,那是她对您的一片孝心,不是您的错,而是,她太想要你从屋子里走出去,慢慢的去接纳这个世界,接纳所有的人。”
苏锦湘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她笑着指着满屋子的绣品道:“伯母,不如,咱们举办一个绣品展吧,让您的这些绣品,让更多的人看到,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好不好?”
“何谓绣品展?”
赵氏从未听过这个词,竟觉得无比新奇。
苏锦湘解释道:“所谓的绣品展,就是类似于画展的一个展览,我们可以选择一处幻境优美,静谧有意境的地方,将您所有的绣品,全部都裱起来,然后挂在墙上,供人参观、品析,您以为如何?”
周若刚刚沐浴更衣过来,便听到苏锦湘说的这番话,她顺势接过话茬。
“我知道咱们城里有许多的绣坊,里面有特别多有名气的绣娘,还有许多有实力,但是缺乏机遇的绣娘,不如咱们邀她们一起参加,然后广发帖子,到周围的省、郡、县,邀请那边的绣坊,或者对绣品有兴趣的人前来参观,这样的话,一来,可以促进咱们城里的绣品行业加速扩大,二来,还能同别地的绣娘们交换经验,互相学习。”
苏锦湘悄悄地给周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伯母,我觉得若若的建议极好,您是城主夫人,这样的事情,若是带动了一个行业的发展,咱们便可以再接再厉,举办三年一次的绣艺比赛,从而带动连云城里其他行业的发展。”
苏锦湘还没开始,就在为赵氏构建宏伟蓝图,说的她怦然心动,那一身阴郁的血液,仿佛注入了新的生机,让她好似真的只身在天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