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的。”
芳草下意识的答道:“即便是狗咬了人,可人怎么能咬狗呢?”
说完这句话,芳草和豆蔻才反应过来,苏锦湘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笑,既不愤慨,也不紧张了。
里边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越说越烈,苏锦湘不生气,豆蔻和芳草也学着苏锦湘的腔调,开始沉住气。
“诸位可别这么说,她好歹也是我姐姐,即便父亲不喜欢她,可我见着她,也是要敬一声的。”
苏锦绣柔柔弱弱的声线从船舱里头传出来,差点听吐了苏锦湘。
在外头,苏锦绣可谓是一口一个敬着,一口一声姐姐,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背地里,可是巴不得她马上就从船上跳下去,自尽身亡呢。
这般表里不一的白莲花,苏锦湘还真有种活久见的感觉。
毕竟,前世,苏锦湘长到那么大,都没碰到过这样的人。
“她算是个什么劳什子的姐姐?大字写不出一个,论才情,论样貌,她一点比得上你?”
“就是就是,你除了是个庶出的,这一点及不上她之外,从哪里看,都比她像个嫡出的姑娘,我要是她啊,我早就一头跳进河里,活不下去了。”
“是吗?那可不巧了,我上回确实是跳进河里了,但我命大,阎王爷不收我,让诸位失望了,实在是不大好意思。”
苏锦湘掀开帘子,进了船舱。
颇有一种人还未到话先来的意味。
正说着人,当事人就来了,这个场景,不可谓不尴尬。
但苏锦湘一直认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不过,你们若是想再将我从船上推下去,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确保,这一次,真的能够淹死我,否则,我这个人向来记仇的很,我可能要记你们一辈子了。”
苏锦湘今天充当的,就是冷场王的角色。
越往里走,墨香和脂粉香夹杂在一起的味道,就更是浓烈。
苏锦湘不喜欢这种味道,对比起来,饭菜的香味,简直就是人间至宝。
别人不知道苏锦湘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苏锦绣一定听得明白。
她的那颗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脸色也变得苍白,如同弱柳扶风,风吹即倒。
苏锦绣迈着莲花步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打圆场。
“姐姐,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今日办的,是花茶诗会,安全的很,怎么可能落水?”
苏锦湘端起了一杯所谓的花茶,放在跟前看了一眼,便一脸嫌弃的放下了杯子,这是个什么鬼花茶?
“妹妹说安全?”苏锦湘反问苏锦绣,倒是一下子,将苏锦绣给问住了。
连带着,苏锦绣说着“自然是安全”这几个字,都显得格外没有底气。
苏锦湘一笑,将双眼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我今日心情好,你说什么我都信。”
不就是唱姐妹情深的戏码吗?
搞得像谁不会似的。
苏锦绣在内心,已经把苏锦湘给骂死了。
这个死肥猪,不是应该在听了那些话之后,就开始愤愤不平,乱发脾气,得罪贵人吗?
今日她怎么跟开了窍似的,一直都不按照她预想中的情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