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幽邃地看着她,嗓音因隐忍而变得低哑了许多:“那里不麻。”
“哦。”段映棠风轻云淡,“我只是想帮你按一下大腿内侧。”
“不用。”陆云湛不自然地动了动腿,“我腿已经不麻了。”
段映棠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是吗?”
陆云湛面无表情地颔首。
段映棠心下好笑,却也懂得适可而止。
要是把大小姐给逗生气了,到头来还得她哄。
段映棠上楼去换衣服,陆云湛则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造型师和化妆师都不用找,因为孟安桐自己就会这些技能。
她给段映棠搭配了一条青色的绣花旗袍,然后又略施粉黛,头发盘起,手中再拿把流苏小扇,如同上世纪走出来的名门闺秀。
孟安桐对于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就像江南水乡走出来的美人似的。”
段映棠穿旗袍的次数不多,大概是长相的缘故,她穿着旗袍,就莫名多了几分摇曳风情的意味。
但在孟安桐的化妆技术下,她明艳夺目的容貌收敛了几分,只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依旧水光潋滟。
陆云湛没什么需要打扮的,黑色的西装包裹着男人精壮有力的身躯,身形修长俊朗,面容俊美,一身的矜贵气质。
听到楼梯方向传来的动静,他转头看过去,然后眼里掠过了一丝惊艳。
与此同时,有什么记忆在破土而出。
陆云湛脑袋一疼,再去回想这段一闪而过的记忆时,已经回想不起来了。
段映棠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扇子啪地打开,慢悠悠地摇了摇:“这位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陆云湛:“?”
搞什么?
段映棠也失忆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眼?
段映棠又往他面前走了两步,美甲在男人肩膀处滑过,声音里藏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看起来好像我老公。”
陆云湛:“……”
他捉住女孩纤细白嫩的手,宽大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柔软的小手。
“什么叫看起来好像?”陆云湛看着女孩白皙的手,“我本来就是你老公。”
段映棠没法再演下去了,细嫩的两条手臂挂在男人脖子上,期待地问:“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好看吗?”
陆云湛这几天一直有种感觉:自打从海棠岛回来,段映棠对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亲昵了。
当然,对于这种现象,小陆是乐于见成的。
自然而然地搂住段映棠的腰身,陆云湛盯着她鼻尖上忽然出现的小痣瞧:“好看。但你这里什么时候长了颗痣?”
“这是安桐给我化的。”段映棠说,“回来后用卸妆水一洗就没了。”
有了这粒痣,她的五官确实是柔和了些许,而且还增添了一丝娇憨感。
陆云湛不懂化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孟安桐要给他老婆化一颗假的痣,但也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解风情的话来。
孟安桐同样也是一身旗袍装扮,而且还是明艳的红色,化的妆也是又纯又欲。
据她所说,她就是要穿这么鲜艳的旗袍,这样才能在寿宴上寻到她下一任男朋友。
看起来好像已经把前不久偶遇初恋,并为之失魂落魄的事给抛之脑后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