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染上飞尘。
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面拨浪鼓。
顾怜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以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别说是拨浪鼓,就是她送来玉玺兵符,我也一样会视若敝履。”
宫人捧着那只拨浪鼓,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顾怜幽移开了足尖,只剩下宫人捧着那支破拨浪鼓,满眼通红,因为忍着痛哭的欲望而背脊轻颤。
顾怜幽提步就要走,宫人更咽叫住她:“小姐!”
顾怜幽居高临下睥睨她一眼,无比的遥远,亦无比冷冽。
宫人缓缓放下那支破裂的拨浪鼓,双手交叠贴地,头低下去,给顾怜幽重重磕了一个头,眼泪垂直落在了地面上:“求您,求您看一眼它,给千岁一次机会,让千岁能补偿您。您是千岁这辈子活着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您要什么,千岁都给您,奴婢亦誓死相随,只求您回头看一眼。”
顾怜幽却讽刺地冷笑道:“回头?等她号令众人杀我,还是让我看着她把别人当成掌上明珠一般地捧着?或是不让我嫁给心仪之人,要强逼我嫁给她想让我嫁的人?”
宫人泣不成声:“不是的,您是千岁的女儿…”
顾怜幽面无波澜:“我和她本就没有关系,李谦死了就更没有了,她只有明霞一个亲生女儿,我不配。”
宫人跪在地上,着急地爬到顾怜幽脚下:“求求您,就见殿下一面,殿下日日夜夜都想见到您,殿下心怀大业,明霞与墨公子都非殿下所关心,可在殿下眼里,您却是不一样的,和这江山大业一样重要。”
顾怜幽表情漠然,看也没有看宫人一眼:“明霞和苏墨是她亲生的,纵使是与不爱之人所生,都是她的亲生子,我和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说这种话未免过于虚伪,我一丝一毫都不信。”
宫人还欲挽留,然而顾怜幽高声道:“来人,把这位女官请出去。”
下人在远处听见动静,连忙跑过来,顾怜幽冷冷看了女官一眼:“往后但凡是这张脸,不允许放进御史府。”
“是。”
宫人被拉走,却仍声嘶力竭地喊:“小姐!”
—
栖如面色苍白,憔悴不已,只是一遍遍地看着以前李谦写给她的书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下属小心翼翼道:“殿下,顾郡主的身份尚需验明,属下——”
栖如却拿起几案上的灯台就扔了过去,下属差点被砸中。
栖如目呲欲裂:“闭上你的嘴!”
下属却连忙跪下:“属下是查到了证据,证明顾郡主确为李慜小姐无疑!”
栖如握紧了手:“说。”
下属战战兢兢道:“之前属下恐其中有诈,便派人到陇西去查,找到了以前给烈华郡主接生的稳婆,本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属下用她小孙子相要挟,稳婆终于着急忙慌地说了,说烈华郡主那年回到陇西,生的分明就是死胎,而在顾郡主两岁以前,陇西根本没有人见过她,她仿佛是一夜之间出现,烈华郡主说是自己所生,便没有人敢非议。”
栖如双眸通红,心中酸涩。
当年李谦的孩子就是两岁被放到教坊司,她足足找了一年才找到月慜。
可原来…烈华在一开始就把怜幽找到接走了。
是烈华抢走了她的孩子!害得她错找了其他人当成掌上明珠。
这么多年的捧在手心,原来都是一场错误。
烈华抢走了她的孩子,竟还敢这么早早就死了,害得怜幽在顾仲恪那个续弦的手掌心里煎熬度日。
栖如的指甲嵌入掌心,几乎要扎进血肉里。
那个续弦,她要杀了那个续弦。
她面露凶狠,忽然道:“把顾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