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兰连忙道:“那是自然!”
白鸽从香坊飞出去,不过一刻便飞到了御史府,落在顾怜幽的窗口,顾怜幽解了鸽子腿上的绑带,看见绑带上的字,浅浅勾起了唇。
她将白鸽放出去,白鸽展翅扑棱棱地飞走了。
放完白鸽,堂溪兰引着月慜入了后院。
月慜没想到,这样小的铺面,后面的院子和屋舍居然这样广阔简雅。
顾公子还真是不喜张扬。
为了尽快,顾怜幽是骑马来的,听着马蹄声,月慜就坐不住了,焦急地站起来:“是你们坊主来了吗?”
堂溪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还真是。”
小菊还在应付客人,因为昨日才被骂着,此刻格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做好事情。
月慜赶紧走出来,就看见顾怜幽翻身下马,一身月白长袍袍角翩飞,面如冠玉,清瘦挺拔。
顾怜幽把缰绳递给老菊,老菊赶紧去绑马。
她步步走来,似带明珠光辉照亮一室,明明那样单薄清瘦,满屋男子却都被她比了下去。
月慜无来由红了眼,忽然就跑上去抱住了顾怜幽:“顾公子!”
顾怜幽忽然被一把抱住,她眉头微皱,却没有推开。
周围人微惊。
月慜却不动弹,就在众人面前这般抱她。
顾怜幽有些不耐烦,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抱进了内院,不让众人再看热闹。
月慜握着她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去换令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竟不是父亲亲生…”
顾怜幽诧异。
月慜不是月氏亲生?
怎么会…明明上辈子栖如和月氏那样推着月慜上位,显然一副为月慜考虑的样子。
做的很多事情,也绝不像月慜是非月氏亲生。
尤其栖如,明明和月氏只是盟友,却待月慜简直犹如亲女儿,比待明霞郡主还亲切,甚至有一次冒死求情。
可月慜竟不是亲生?
月慜摘了幕离哭诉着:“我没想到,父亲养我,只是为了用我谋求天家,想永远做后族,长盛不衰。”
顾怜幽心下虽然翻涌,却温声安抚道:“既然月氏不怜照你,那你更应该为自己打算了,月氏如今有此祸心,绝不是你一个小女子可以改变的,但你的将来,不能任由旁人拿捏。”
月慜哭得失了态,更咽得话都断断续续:“顾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寻谁说了,我谁都不敢说,可我想你隐瞒身份这么多年,一定能体会我的心情,他们不惜我的命,我真的就只是颗棋子,我怕我会死…”
初夏衣薄,月慜的夏衫袖子轻轻滑落下去,顾怜幽却看见了她腕下三寸一朵胎记。
很小,像一朵洛神花。
甚至颜色也很浅,只是浅浅的粉色,若非顾怜幽眼尖也发现不了。
顾怜幽微微压下眸光,不动声色地替她掩好袖子:“我自然是懂你的,朝廷下狱流放皆过我父亲之手,得罪人太多,父亲想起前朝娄将军的典故,便令我与娄将军一般扮为女子,躲避灾祸,不见天光,如今你的身世,亦是不见天光,令我心疼。”
月慜莫名鼻头一酸,扑进她怀中:“终究只有你懂我,我如今真的无人依靠了!”
顾怜幽下意识绷紧了玉颈,头往后仰了一点,她单手把月慜稳稳扶起来:“月小姐,这于礼不合。”
月慜却含着泪,一双水眸清光漾漾地看着她:“可方才你抱我进来于礼便合了麽?”
顾怜幽只是浅淡开口,逃避了她的追问:“月小姐,你的身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往后我也绝不会提起。”
月慜看着顾怜幽逃避她的眼神,蓦然失落,心绪难言地翻涌着,却将一块令牌留下:“顾公子既然不想答,我再问,似乎是我不识抬举了,令牌还给顾公子,我先告辞。”
说罢抬步便走。
月慜走出几步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