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歌舞正盛。
权渠带来的使者不明白:“您为何不提玉佩被换过了,明明最后给众人看的那块并不是您所拾。”
权渠看着歌舞,压低声音:“和亲本就是选一个最省事的女人带回去,那个女人会骑射长得漂亮是很不错,但太麻烦,中原人心思复杂,恐怕她牵扯太多,不好办。”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漱阳公主,娇俏可爱,一张粉面仍有未褪尽的婴儿肥,穿着粉色宫装坐在皇帝下首,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顾怜幽回到座上,栖如的侍女悄悄从后面穿过,顶了绥酒乐人的位置,替顾怜幽倒酒,低声道:“姑娘方才去了哪里?”
顾怜幽稳住酒杯,淡淡道:“舒月阁偏殿。”
侍女没想到顾怜幽居然直说,她还以为顾怜幽会找找理由,此刻她放下酒盅,转而为顾怜幽剥桌上的果子:“主子令奴问您,是和谁一同去?”
顾怜幽也不会想着能没有一个人看见,看着她剥果子,语气平淡道:“是太子,因为我欲嫁给东平郡王,怒火中烧,欲轻薄我。”
侍女差点没把指甲掐进果子里,太子殿下那样谪仙气度的人,连忙将果子放在桌上:“姑娘且用,奴先退下了。”
侍女又从晦暗处绕过去,顾怜幽淡淡看着眼前的歌舞,那轻纱差点拂过她的酒杯。
她已经是坐在父亲身后了,那舞姬有意撩拨父亲不要太明显,只是被众人挡着看不清楚。
父亲虽然已生皱纹,但儒雅清俊,和年轻时是不一样的君子之姿。
而顾仲恪始终未有触动。
舞姬退下,又一轮绥酒,文帝悠悠开了口:“此次权渠王子前来,想必是为和亲事宜,我大周最知书达礼的女子都在殿上了,可择一和亲。”
曾经都是大周指谁和亲就是谁,从来没让西晁挑过,如今却让权渠挑,无疑是因为西晁吞并小国众多,已有不可小觑之势。
一时间,满殿女子都齐齐低下了头,紧张之色显然。
权渠却没有看周围,而是朗声道:“臣下已经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