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假扮这个乐姬不太好意思,却帮助他们再一次将祁安的曲艺艺术发扬光大了……
一切如君师父所说,群臣一通恭贺之后,陈侯很早便离席,而不久之后,我被一个宦侍带到长安楼上,正是苏珩一贯休憩之地。已近未时,秋阳泛白,这个将我召来的人背对着我,正擦拭一把锋利的长剑。宦侍拉好背后的门,“吱呀”一声,他终于转过身来,剑就抵在我的脖子上:“你是谁?”
按照君师父的意思,我越是像慕容安苏珩越是会觉得我是他女儿,而且因鲛珠的缘故,我的血本来就能和其他各种血液相融,这也很方便滴血认亲,若我能以这种方式取得苏珩的信任,那要让他饮下我的血看到他的华胥调就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觉得这件事有几分冒险,但泠泠剑光之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伸手将剑推开一点点,偏头看着他,那是慕容安常做的动作,而她上挑的眉眼一向在此时最蛊惑人心:“照顾我的师父去世了,临死前告诉我,我有个同胞的哥哥,他叫苏誉,我的母亲是方山红叶林的慕容安,我的父亲,是陈国的苏珩。”
肩上的长剑不稳地一顿。所有的一切都能对上号,这件事,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若是慕容安当年果然是生下一对双胞胎,按照她的性格,完全有可能将女儿留下独自抚养。在他怔忪得几乎震惊的神情里,我走近一步,轻声道:“你想不想再见母亲一面,父亲?”
长剑“铛”一声落地,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苍白面容里浮出一丝痛色,哑声道:“你们长得很像。”
华胥调在长安楼上袅袅响起,这含着幽禅之意的调子,沉寂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只是没想到将苏珩骗入华胥幻境如此容易,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急智和镇定征服,慕言说自从嫁给他我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更聪明,姑且当作他是对的吧。
其实这二十三年,看得出苏珩没有忘记过慕容安,可若一切再回到当初,回到文侯威逼他的那个时刻,他真的就会吸取教训做出不同于从前的选择?老实说,我没有什么把握。
人的一生,有些痛是不能,有些痛却是不能不。我不知在苏珩心中如何定义失去慕容安,这感情沉淀了二十三年,到底是愧疚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或者他毫无犹疑地让我为他织出这梦境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做一个了断?
通往幻境的模糊光晕出现在眼前,我抱着琴正要移步进去,君师父不知在何时出现,待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落在一片焚火般的茂林,打量一圈,没记错的话,这正是方山的红叶林,白日生机勃勃,夜里枯死无声。
我欲开口询问,君师父却先一步出声:“真是巧,正赶上文侯派人接苏珩回昊城那日。”顿了顿,又道,“师父被抛弃的那一日。”顺着他的目光,果然看到远处的水潭旁立了两个武将打扮的男子。我回头道:“您跟着我做什么呀?”
问出这问题时已经猜到答案,但听他回答还是感到心惊,因在我心中君师父一向不是个好杀之人,他这辈子研究出的最毒的毒药,仇家吃了看上去好像已被顺利毒死但后来还是诈尸了……就是这样的君师父,此时却表情狠厉:“我说过,若是他今次仍是选择王位,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所。”
华胥之境只能用虚妄困住逃不出心魔的人,此次却只是将过去重现,令苏珩再做一次选择,无所谓虚妄的美好幻境,若是苏珩选择王位,一切便与现实没什么不同,即便不带他离开,他也迟早会醒来,若想让他醒不来,只有在幻境中杀了他。
我想,君师父潜意识里可能还是觉得苏珩会选择王座。这就像我当初殉国,纵然如今这一具已死之身产生种种不便,可若时光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从卫国的高墙上跳下去。
坐在出红叶林必经的一株老枫上等着苏珩,为了让他一眼看到,瑶琴就放在膝盖上,拨出叮叮咚咚的调子。马蹄声疾驰而至,到树前十丈远时倏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