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封陌凛嗓音温柔干净，走过来一瞬间似乎漫天的光都聚在他身上，晃眼得很。
顾悠悠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更伤心，哭也就算了，这幅样子被封陌凛看见又是什么鬼？
她撇开头尽力止住哭泣，头上有着封陌凛的柔声轻哄，以及万俟明初毛毛躁躁的声音。
顾悠悠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万俟明初这个人没点眼力见，在那抓耳挠腮回答封陌凛的问题。
“我也没说什么呀！”他无辜的睁大眼睛，“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了什么？”封陌凛皱着眉头。
“就是……”他全然不顾顾悠悠的眼神示意，把俩人之间的对话内容如数告知。
顾悠悠麻了，她招谁惹谁了得到这么一个损友，只能奋力用胳膊肘子把万俟明初推开，又把他口袋里的汗巾掏出来塞进嘴巴。
“诶……干哈呢？我还没说完……唔唔唔！”
万俟明初正准备拿下来，瞅见对面走来教导主任，取下汗巾后来不及打声招呼灰溜溜的跑开。
他前脚刚走，聂星雄厚浑圆的中年嗓音背后传来：“这小子，咋看到我来就跑了？”
他走上跟前恭敬地对封陌凛道：“左护使，您吩咐的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封陌凛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那上面有我刚写的笔记，你拿去参考一下，以后会用得上。”
“哎好！”
聂星看了眼顾悠悠：“你都受伤了咋还跑出来？咋还哭了……是不是明初那小子又说什么了？”
顾悠悠硬生生哭不下去了，委屈巴巴的望着他，避开了后面的问话。
“我伤的主要是手，腿还是能走动的。”
那倒也是，顾悠悠从来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在这繁忙时期能出来帮忙也挺好，他眯着小眼瞥了一下，浑浊的眼眸闪烁着精光。
像是嗅到了什么异样，目光在封陌凛与顾悠悠身上徘徊，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这俩人，有意思……
他憨笑着，心想这个好消息得早点回去跟顾悠悠父亲说才行。
完了，不会是被他误会什么了吧？
顾悠悠想叫住他解释，没曾想聂星早已走远，愣是将她的呼喊当作耳旁风。
“不好意思啊！我想主任他应该是误会咱俩了。”
顾悠悠带着浓浓的鼻音，满脸歉意地对封陌凛道。
封陌凛：“没事……”
他看到顾悠悠眼角挂着的泪珠，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忧什么，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如万俟明初说的一样。”
顾悠悠自然清楚，她怕就怕封陌凛是那百分之九十九之一，想了想还是亲自问出口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想法？”
封陌凛明显愣怔一会儿，眼含笑意：“我什么类型都喜欢，看感觉吧！”
顾悠悠埋下头，双手紧紧揪在一起，咬着下嘴唇沉思。
感觉？
“那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呢？”
她下意识的呢喃被封陌凛听了去，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迫使顾悠悠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鹿眼。
“你想知道吗？”
顾悠悠赶紧点头，而后又摇头。
封陌凛笑道：“我想我对你是有感觉的……”
顾悠悠不出声，打等他继续说下去。
“至于哪一种我也不太清楚……”
他确实搞不太明白，许是当了吸血鬼之后，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又或是待在封君玄身边过久，被同化成了不沾情欲的清冷吸血鬼。
表面上他是温温柔柔的对谁都不错，真正走进内心的还真没人，顾悠悠也是，如果非得说，那也只能用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来形容她，而他刚好只是在一片星辰中多看了她一眼，等低下头他还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