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河上彦斋的这一席话,吉村寅太郎的眸光重新变得复杂难言。
对方的话音仍在继续:
“高取城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坚城。”
“坐拥得天独厚的地利……既如此,我们有何道理不接着打下去?”
“即使只剩下这么点兵力,只要我们下定必死的决心,据城死守,便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个橘青登的麾下兵力不过才三千人。”
“哪怕我们可用来守城的士兵只有寥寥的几百人,也足以让橘青登一筹莫展!”
“他若是不管不顾地展开强攻,准叫他磕掉一嘴的牙!”
“假使久攻不下,他哪怕是恨得牙痒痒地,也只能无奈撤兵。”
“届时,我们的生机和胜机就来了!”
说到这,河上彦斋顿了一顿,似乎是在酝酿情绪。
“你叫‘吉村寅太郎’,对吧?”
“吉村君,下定决断吧!”
“是要收拢兵力,决战高野城吗?”
“还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认输,然后沦为丧家之犬?”
霎时,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吉村寅太郎的身上。
“……”
吉村寅太郎埋低着脑袋,紧盯自己的脚尖,使人看不清他刻下的神情面貌。
大约5秒钟后,他缓缓地抬起脑袋,露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怎能就这么认输呢!”
他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那须君,河上君,谢谢你们。”
“多亏了你们,我彻底清醒了!”
“在起事之初,我就已经下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哪儿有事到如今却临阵脱逃的道理!”
“我要战斗!”
“我要战斗到底!”
“我要战到最后一刻!”
言及此处,吉村寅太郎猛地转过头,望向他的战友们。
“你们呢?你们作何想法。”
“若想继续与我并肩作战,我热烈欢迎!”
“若想离开,那就走吧,我绝不责备你们,也不会拦你们。”
“接下来的战斗将会非常残酷。”
“在这样的残酷战斗中,心志不坚的人不仅派不上用场,反而还会倒拖我们的后腿!”
“所以有人想要退出的话,就尽管离开吧!”
松本奎堂学着吉村寅太郎的模样,狠咬牙关。
“吉村先生,您在说什么呢!”
“我和你一样,在决心起事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也要战斗!即使是死,也要力战而死!”
在吉村寅太郎和松本奎堂的牵头下,现场的氛围彻底“点燃”了。
其余人三三两两地发表激情澎湃的宣言:
“我也是!”
“说得没错!我们还有高取城!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纵使最后仍是一败涂地,我们也要使该死的新选组付出深刻的代价!”
……
望着重新振奋起来的战友们,吉村寅太郎默默地捏紧双全,而后一脸认真地看向河上彦斋:
“河上君,可以请尔等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河上彦斋微微一笑:
“乐意之至!”
“我们正是为了支援你们,才不辞辛苦地赶赴此地!”
“身为堂堂的尊攘志士,岂能向无耻卑劣的幕府走狗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