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命中彭布罗克号。
尽管如此,彭布罗克号的船员们还是被吓得不轻,连忙离开战场,逃往它处。
这是长州藩首次击退西方船只。
首战告捷,士气大振。
长州藩的尊攘志士们将其渲染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完胜,大大鼓舞了军心。
紧接着,5月23日,长府藩(长州藩支藩)发现法国通报舰建昌号(kienchang)从横滨前往长崎期间在长府海峡停留。
长州藩待命准备攻击,当建昌号进入海峡范围后对其加以炮击,建昌号受到损害。
是时,建昌号的船员们仍不知道彭布罗克号被攻击的事件,也不知道长州已锐意攘夷。
为了交涉,他们让文官登陆,但是藩兵继续攻击,文官受伤以及4名水兵阵亡。
随后,建昌号迅速地离开海峡,庚申丸、癸亥丸继续追击,建昌号遭受不小的创伤,第二天逃往长崎。
两战两捷,长州的尊攘志士们无不扬眉吐气,纷纷奔走相告:我们赢啦!我们战胜西夷啦!西夷就只是一帮欺软怕硬的孬种!
乍一看,长州的封锁下关海峡、炮打西方船只的壮举,确实是痛快淋漓。
然而,有识之士……不,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出:长州藩捅了大篓子了!
人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共识,便是因为在5月10号的这一天,除了长州之外的其余势力——包括许下“5月10号,开始攘夷”的政治承诺的幕府在内——全都保持静默!
之后几天,直至今日,也一直如此。
歌照唱,舞照跳,马照跳。
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长州唱了一出尴尬的独角戏。
能够出现这样的局面,青登的献策实在是功不可没。
一桥庆喜惹了这么大的祸,不负责任地向朝廷许诺,然后又不负责任地独自逃离,留下青登等人来给他擦屁股。
这几日来,青登等人一直在苦思冥想,寻找破局的方法。
他是手里有兵权的大将,一旦真的发动攘夷战争,那么要奔赴战场的人和部队,可就是他和他的新选组了啊。
青登才不会将他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宝贵战力,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上。
尽管心里很不爽,但出于利益的考量,他不得不卯足精神地来给一桥庆喜善后。
说来滑稽,正当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间,青登猛地悟了!
真正的权谋,只需要最简单的手段。
他领悟到:我们干嘛要想着善后呢?
我们直接不管这件事情,不就行了吗?
因为诸藩也肯定不会搭理此事!
简单来说,就是采用百试不爽的逃避责任的方法——把责任扩大!使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使每个人的身上都沾着屎!
只要把水搅浑,把受害范围扩大,把所有人都拖下水,那么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全班都交了作业,唯独你不交作业,那么有麻烦的人是你。
全班所有人都不交作业,那么有麻烦的人就是老师!
幕府和诸藩都不交作业,让朝廷来当这个尴尬的老师。
青登就不信了——诸藩会敢于奉诏?
你们敢攘夷吗?
你们欠着一屁股的债!连大坂商人都惹不起,你们惹得起西方诸国?
连幕府都没那个能力,其他藩国肯定就更没这个本事了!
日本开国已近10年,底层民众姑且不论,高层人士对于海外的世界形势,大多已有基本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