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镇抚使一职的设立初衷,本就是为了减轻松平容保的压力。
换言之,京畿镇抚使切割了京都守护职原先的一部分职能。
在“分权”之后,双方所各自肩负的职责是划分得很清楚分明的。
松平容保监视并牵制萨摩、长州,保卫朝廷。
青登维护京都治安、镇抚京畿,并监视法诛党。
伊势地区爆发一揆……这是青登应该去烦恼的事情,并不归松平容保所管。
因此,西乡赖母的“作壁上观”的主张,确实是无懈可击,挑不出任何毛病。
从职能范围上来看,会津军确实是没有出兵平定一揆的理由。
然而,西乡赖母前脚刚说完,后脚便响起了嘹亮的反对声:
“西乡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
说话者并非新选组一方,反是会津藩的另一位家老——佐川官兵卫。
就跟幕府的老中有很多个一样,为了防止篡权,各个藩国的家老也并不只有一个,相权被分割得无限细。
说起这位佐川官兵卫,他同样也是个名气不小的英杰。
相传此人精通剑术与马术,为人勇猛果敢、身手高超,是会津藩的数一数二的猛将,人称“鬼之官兵卫”。
光从其模样来看,确实是很有猛将风范。
浓眉大眼,体格壮硕,单薄的衣裳藏不住满身的健硕肌肉,脖子跟脑袋一样粗。
与西乡赖母不同,佐川官兵卫与松平容保是一条心的,乃坚定的“佐幕派”。
西乡赖母缓缓地将双眼睁开一半,瞥着不远处的佐川官兵卫。
“哦?佐川大人,敢问我适才的言论中,有哪一句话不对了?”
佐川官兵卫嗤笑一声,昂起脑袋,侃侃而谈道:
“西乡大人,的确,诚如足下所言。”
“平定伊势的土一揆,并非吾等的职责所在。”
“然而,贼军正气势汹汹地向京都直扑而来!”
“如此举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朝廷的安全!”
“朝廷已有危险,难不成我们还没有出兵的理由吗?”
佐川官兵卫的话音刚落,西乡赖母便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佐川大人,足下所言,好不慷慨激昂啊!”
“但是,在下且问伱:倘若在我们出城击贼的时候,萨、长趁机闹事的话,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当下的京都局势,本就相当微妙。”
“幕、萨、长,三足鼎立。”
“任何一方加码,或是任何一方的力量遭到削弱,都会导致目前脆弱的平衡瞬间崩溃。”
“届时,由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谁能担下这种天塌般的重责?”
佐川官兵卫争锋相对地展开反驳。
“我当然知道萨、长极有可能会趁着我们兵力空虚之时闹事。”
“所以,我们只要出动一部分的军队即可!”
“说根道底,来袭的贼军只不过是一帮不知死活的农人!”
“只晓得挥锄头的这些家伙,能有什么战斗力?顶多也就欺负一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何以是吾等的对手?”
“我们只要出动一半的军力,再加上新选组的助阵,完全有办法击溃贼军!”
“仅需杀伤一部分的贼军,剩余人等便会作鸟兽散!”
目前驻扎在京的会津军,共有1000号人,一半的军力即500人。
末了,佐川官兵卫高声补上一句:
“即使只留500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