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神情大窘,为了搪塞尴尬的表情,他将总司送来的茶杯举至唇边:
“都说了,后两条都是我写着玩的,就别再追究了。”
总司好生欣赏了一番青登的窘迫表情后,心满意足收回视线,重新阅读手中的军规。
她翻看来翻看去,看完纸张的正面又去看纸张的背面。
“军规就这么几条吗?”
“本来有40条的,但被我逐项缩减成现在的这五条。镇抚军里有为数不少的人是没什么文化的粗人,若将军规设计得太多、太复杂,反无益处。留下这5条就足够了。”
“会不会太严厉了?为什么触犯军规的惩罚,不是被斩首示众就是就地正法?就没点除此之外的惩罚手段吗?比如关禁闭、鞭打十下之类的……再不济也要允许别人切腹嘛。”
在江户时代,平民暂且不论,对武士而言,除切腹、战死之外的死法,都是无比屈辱的。
“必须得这么严。”
青登换上斩钉截铁的口吻。
“说句不好听的……镇抚军乃‘欲望的结合体’。”
“想要加入镇抚军的人,要么求名,要么求财。”
“心怀‘澄清宇内’、‘荡平不臣’等崇高大义的那种志士……不能说没有,但肯定不多。”
“既无充沛的粮饷,又无可将众人拧成一股绳的指导思想。”
“倘若条件允许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去慢慢地训练部队。”
“可问题就在于我没有这样的条件。”
“1月20日,征兵结束。”
“等到2月1日时,我就要统领这支未经任何训练的乌合之众奔赴京都。”
“京都当前的局势越来越糟糕。”
“朝廷已被长州派公卿把持,长州藩的疯子们愈发跋扈。”
“目前暂无法诛党的最新情报,不过我猜他们也不会老实到哪儿。”
“对镇抚军而言,最坏的情况莫过于刚一抵达京都就要立即投入战斗,在京都的街头展开你死我活的巷战、在辽阔的大坂平原展开兵团间的对攻。”
“如此一来,我哪来的时间去悠哉游哉地管束军士?”
“乱世用重典。”
“我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镇抚军打造成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
“为此就必须得采用粗暴的手段来强行整合队伍。”
“我要让镇抚军的全体军士畏惧我的刀更甚于敌人的刀,畏惧军规的严酷更甚于死亡的恐怖。”
说到这,青登停了一停。
接着,他侧过脑袋,朝总司投去严肃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
“所以,你们绝对不能触犯军规啊。”
“要想打造钢铁一般的纪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化。”
“即使是你们,倘若触犯了军规,我也照惩不误。”
“千万别让我难做啊,我可不想挥泪斩马谡。”
兴许是被青登的严肃表情、凛然语气所感染吧,总司不自觉地挺直腰杆,正色道:
“放心吧,其他人我不敢说,可至少我是绝对不会触犯军规的!”
青登轻轻点头,面露欣慰笑意。
对于总司,他还是很放心的。
一来她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最大的爱好就是练习剑术和吃甜食。
二来她的性格很好,和善开朗,心思也远比同龄人要来得成熟,不爱与人起冲突。
试卫馆的大伙儿出现什么争执的时候,或是佐那子和木下舞又吵起来的时候,她总会挺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