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失态,郭六郎吸口气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如何?”他咬牙问道。
这家伙莫不是还想在这里也散播他是断袖的谣言?
想到这个可能,郭六郎浑身气压又低了几分。
这混蛋!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一恩一仇互抵了,从此就当那事没发生过,想不到对方这般不依不饶。
郭六郎拳头握了握。
若再次惹是生非,就别怪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饶州他人生地不熟,这安州可是他的地盘!
哪怕他外祖贺家如今已经没落,但瘦的骆驼比马大,碾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绰绰有余!
白拂听出对方的咬牙切齿和小心翼翼,微微勾唇,靠近对方也压低声音道:
“不想干什么,既然你不愿意认恩情,那就用银子来了结这事吧...不管怎样,我们好心救了你一条命,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付报酬吧。”
说完意味深长看郭六郎一眼,目光还上下扫了扫:
“你自己说,像你这般正当风华、俊俏英武小公子的命...该值几个钱?”
“咳咳咳咳”
长鸣被呛了个正着,瞪大眼睛一脸诧异看对面细皮嫩肉不像个男人的小公子用打量小娘子的表情看他家公子。
小子够胆量。
就你这小身板,我家公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十次信不信?
白拂:不信,试试?
郭六郎气得脸通红。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挟恩求报!”小伙子眼睛圆瞪气愤说道。
白拂目光从郭六郎刚发出嘎嘎嘎声响的拳头上收回。
挟恩求报?
呵呵。
话赶话到了这个份上,宁愿气死人也不能气自己,白拂也不遑多让。
“是你有恩不报在先,还见人甩脸子怪人挟恩求报,难道不是你理亏?!”
郭六郎危险地眯起眼睛。
“所以你这是承认自己挟恩求报了?”
如果白拂知道他指的是在郭家村坏他名声一事,肯定不会应,但白拂并不知道,只以为他说得是现在她要报酬这事,便爽快应了:
“如果你非要这么看,我也没办法,让我想想,你这命值多少钱呢?”说着她摸着下巴作冥思苦想状。
郭六郎猛地起身,眼神警告意味满满。
白拂仍旧坐着不动,忽然啊了一声,还打了个响指,“我觉得,就你这条件,至少值三百个铜板!”
正犹豫是要拦着公子打人,还是帮公子打人的长鸣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三百个铜板?
他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当初小四儿上门要酬金只是为了三百个铜板?
他家公子只值三百个铜板?
长鸣缓缓转过头,不动声色打量自家公子。
当年夫人就是看中郭老爷那张脸,才死活非要嫁去饶州那么远。
那时郭老爷家境普普通通,夫人倒贴的嫁妆多得让郭家村的老人们至今念念不忘,他家公子生得比老爷还要俊一些,怎么会只值三百个铜板?
这小公子莫不是眼瞎了?
“你!”郭六郎深呼吸一口气,“你简直欺人太甚!”
说罢转身就走。
长鸣恶狠狠瞪白拂一眼,也走了。
白拂:“???”
这是嫌她要多了?
眼见着人已经走远,白拂麻利起身跟上,这唯一的熟人走了可不行!
眼角余光瞧见长鸣掏出钱袋要付钱,白拂手一伸一把夺过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后又将钱袋丢回去,三两步走到柜台前将银子丢给掌柜。
“这个付我们那桌饭钱,多的...”她指指追上来的长鸣,“多的付他们那桌!不够让他补。”
说罢拉着目瞪口呆的外语,快速出了面铺,后面传来掌柜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