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怎么过来了?”
玉先生见白拂黑黝黝的眼珠四转,头顶发梢还有水珠滴落,少年青春面容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没有一丝宿醉后的萎靡,表情微微放松。
随即又想起昨晚的闹剧,莫名觉得这孩子有点呆萌,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白拂不明所以,下意识身体微微后撤,一脸古怪打量玉先生。
现在她已经知道那个红衣女子叫阿古丽,是这个隐族的现任族长,虽然他们都不说来自哪里,但从容貌特征上来看祖上应该有西域血统。
和大业人在外貌上有明显区别。
而玉先生...
白拂那天误以为他们是夫妻关系,后来听厨房的古扎大婶说不是,阿古丽丈夫去世得早,玉先生也不是他们族人。
是十年前被请进来的教书先生。
古扎大婶说请的时候表情不太自然,白拂立马猜到玉先生也是跟他们一样被抢来的。
这一抢就是十年,白拂看玉先生样子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后来她仔细观察,发现这玉先生和阿古丽族长关系不简单。
阿古丽很凶,脾气也暴躁,族里很多人都怕她,但玉先生不怕,也只有玉先生能压一压她的暴脾气。
玉先生除了会读书,医术也很不错,族里的人出点头疼脑热都靠他照看。
在秦夫子来之前,玉先生是这族里最受崇拜的人。
古扎大婶说阿古丽有头疼的毛病,平时都靠玉先生的药膳养着,阿古丽无法管理族中事时,也是玉先生出面处理...
总之,两人关系绝不一般。
于是乎白拂自动脑补了一出始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爱情故事。
啧啧啧。
只是他怎么突然来了?
难不成看她今天没有去学堂担心她跑了?
这几天玉先生表现得和气可亲,对他们的要求有求必应,还帮忙压制阿古丽那个暴脾气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雇主。
但是白拂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也不是真的单纯雇佣关系。
不给白拂继续脑补的机会,玉先生直接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桃花酒后劲有些大,白公子年纪尚幼,还是要节制。”说着,他晃了晃瓷瓶发出响声,“这是解酒药丸,起来空腹服下会好一点。”
这样啊,白拂笑笑接过瓷瓶。
“确实后劲很大,起来嗓子有些疼”她摸着后脖颈,“这里和后脑勺也都有点疼。”
玉先生沉默一瞬。
“嗓子和脖子应该和酒没有关系,我再给你开点治嗓子和活血的药吧。”
白拂还沉浸在脖子的酸痛里,闻言一怔。
“如果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这么痛?”她不解问道。
看来真的不记得了,玉先生抿唇轻笑,犹豫片刻,最后在白拂探究的目光里张了嘴。
“公子昨日喝多了,来了雅兴高歌了几曲。”
白拂:“......”
怎么办,她的麦霸属性,好像又复发了。
白拂这人没什么大的兴趣爱好,就爱唱唱歌,隔一段时间必须去发泄发泄的那种。
末世的时候她喜欢在废墟中扯着嗓子唱高音。
现代的时候她在家只能唱儿歌,不过家附近商场门口那个自助点歌机她是常客,把持多年高分记录榜没被打破过。
昨晚的事她确实没印象了,也不知道都唱了些什么。
...
白拂没好意思问玉先生房间离得那么远是怎么知道的,接了药瓶道过谢将人客客气气送走。
下午姚二哥一行人结束课程回来时,白拂刚刚补觉起床,还不待她开门出去询问,便听到姚二哥几人边进门边兴高采烈哼歌儿。
隐约听到“我尿床怎么了,我尿床怎么了,你小时候没尿过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