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多。
威廉找了个借口中途就溜走了，想必是要去见林弯弯，而小黑龙则是忽然收到乌鸦精的汇报，说不夜山上有突发状况需要他处理，于是乎此时此刻，公寓就只有温柔和连湛二人。
“连湛，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替你放洗澡水。”温柔捏了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讨好道。
这些天人鱼族的事几乎全都是他在忙活，所有的辛苦，温柔都看在眼里。
她忽然之间这么殷勤，连湛不免觉得很享受：“怎么突然这么体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嗯？”
温柔眨眨眼：“哪有！我一直都是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不好？要不然，我怎么能叫温柔呢？你说对不对？”
很久没有见到她这幅活泼灵动的模样了，连湛一时还有些恍惚。
温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就有点发憷，轻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最近很辛苦嘛，我想让你放松放松，而且，我没有想到你还能对年年这么周到，所以，这也是奖励！”
连湛对年年的态度，真的让她很意外，很惊喜！
“哦。”连湛微微点了点下巴，就笑了，“你这是在心疼我？”
温柔一脸无语：“……”
她明明说了那么一大通话，还专程提到了年年，他怎么就只听见了他想听到的部分！
不过，看在他最近那么辛苦的份上，她还是不和连湛作对了。
温柔轻咳一声，红着脸答道：“算是吧。”
她难得这样诚实，连湛倒是有些惊喜。
“我去放洗澡水！”温柔趁着他开口之前快速说道，随后就一溜烟溜到了洗手间里。
连湛宠溺地笑了笑，没再为难她。
等温柔把水放好时，已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她大步走出洗手间，正要叫连湛的名字，却发现他竟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眉头紧拢，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合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幅世界名画。
“睡着了？”温柔轻声自言自语。
浴室里放水的动静那么大，他竟然也能这么快就入睡？
看来这段时间他的确是累坏了。
温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去房间里取了一条毛毯，轻轻盖在连湛身上。
夜色深沉，小区里的灯几乎都已经灭了，就连外面的马路上也几乎没有几个行人。
温柔正打算要关灯回房间休息，却又听见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田小野？
最近他们都待在海心岛上，也不知道田小野一个人在公寓里过得怎么样。
温柔想着，便推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却是愣住了。
回来的人不是田小野，而是冷清风。
冷清风穿着一身白大褂，应该是刚从宠物医院里回来。
多日未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昔日总是干干净净的脸上，竟然也蓄起了淡青色的胡渣。
四目相触，二人皆是一愣。
终究还是冷清风先和她打了招呼。
“小柔。”冷清风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带着些许落寞和沧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