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兰婆这样,田小野登时心软了。
她低垂着脑袋,道歉:“对不起……奶奶。我也不想这样……”
回想起来,兰婆对她虽然很严苛,但她的确是被兰婆养大的。
都说养育之恩大于生养之恩,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恩。
“呵。”一直没有说话的冷清风此时向前一步,挡住了田小野的视线,他发出一声冷笑,语气冰冷,“是吗?你扪心自问,你有把她们当成是你的女儿和孙女来对待吗?你不过只是把她们当成你的工具而已!”
田小野心软,可他不一样,他绝不会原谅兰婆。
兰婆闻言,脸色惨白地瞪着冷清风:“你又是谁?我们田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了?你不是田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田家的情况!”
“对,现在的我的确不是田家人,我应该庆幸,我没有成为你们田家的人!”冷清风笑道。
他这句话是话中有话,兰婆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皱眉,仔细打量着冷清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
刚才因为情绪太激动,所以她也没有来得注意看他的五官,现在这样看来,冷清风似乎有些眼熟。
冷清风面不改色:“我就是当年那个还没来得及写上《天宝图》的你的孙子。”
当时他被母亲带出田家时,他年纪还小,根本还没记事。
所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姓冷的,直到最近他无意中翻出母亲的日记,他才知道原来他跟的是母亲的姓。
至于裴晴……不过是她母亲为了躲避奶奶随口编的一个化名而已。
“以南!你是以南?”兰婆闻言,不免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片刻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忽然仰天大笑,笑容近乎扭曲:“哈哈哈哈,天不绝我!田家总算有后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兰婆说着,赶紧大步上来,想要去拉冷清风的手,当手掌穿过了他的身体时,她才记起来现在的她只是一具灵魂。
兰婆倒也没有沮丧,她只仰头望着冷清风,在自说自话:“以南,你跟我回去!奶奶把所有的绝学都教给你!”
冷清风始终都是冷冷的,他唇角勾起一丝讥笑:“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也不会让小野跟你回去!难道你想让我们成为第二个田州吗?,还有,我不叫田以南,我是冷清风!”
提到田州这个名字,兰婆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你听说了什么?”
“我爸是你害死的。”冷清风平静地说道。
“不,不是我!”兰婆激动地嘶吼。
“要不是你逼他一直学习《天宝图》第十四式,他就不会在我出生的前一天走火入魔,引来妖怪,然后被妖怪撕成碎片而亡。”冷清风冷静地陈述着这件事。
这也是他从他母亲的日记里看到的。
兰婆脸色发青:“不是我!不是我!学习《天宝图》是每个田家人都必须做的事,我只是在履行田家家母的职责……”
冷清风嗤笑:“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不是人人都适合做捉妖师的吗?”
兰婆呼吸急促:“作为田家人,必须适合。”
“你就是这么强势。”冷清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当年害死我母亲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