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开门见山地问：“最近山上怎么这样冷清？”
乌鸦精愣了愣。
从前主子总是嫌弃山上太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开始喜欢热闹了。
乌鸦精低眉顺目：“回主子的话，不夜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修炼得道的小妖离开，偶尔也会有小妖下山去探亲之类的。最近这几日下山的小妖有点多，故而才会这么冷清。”
有来有往是很正常的事。
小黑龙点点头：“原来如此。”
“只不过……”乌鸦精沉吟片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小黑龙，“最近的确是有些奇怪，大部分小妖下了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不夜山有很严格的门禁制度。
每日进山出山的妖怪，乌鸦精都会名人记在花名册上。
从前那些下山透气放松的小妖，多半过个几个小时就会回来了，时间最长的也不会三日。
可最近，那些小妖却几乎都没回来。
小黑龙警觉地眯了眯眼，叮嘱道：“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他的知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正想着继续小憩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土味铃声响彻整个山谷。
前几天他不知道摁到了哪里，铃声换了个更土味的了。
乌鸦精低着头：“……”
小黑龙能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他轻咳一声，接起电话。
电话是温柔打来的，温柔的声音有些兴奋：“小黑龙！快回来！来生意了！来了笔大订单~”
这句话小黑龙最近已经听到了不三十次。
小黑龙吸了口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这次是通下水道还是换灯泡？”
“都不是！”温柔的声音激动得都在发颤，“少女宿舍你知道吗？这次是她们找我们帮忙！”
小黑龙面色平静：“知道了，马上回来。”
反正他连男生宿舍的马桶都通了，也不差多个女生宿舍。
小黑龙挂断电话，扭头就看到乌鸦精低着头，肩膀在微微发颤。
“有这么好笑吗？”小黑龙蹙眉，问。
乌鸦精勉强止住笑意：“主子，抱歉……”
堂堂妖界之王龙无究去替人类通下水道，的确很好笑嘛！
小黑龙重重咳了一声：“不准笑！”
“是……”乌鸦精马上把笑声调成震动模式。
他现在愈来愈佩服那个名叫温柔的女孩子了，胆敢使唤主子去做这种事的人，三界之中恐怕只有她一个。
最可怕的是，主子还做得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小黑龙收起手机，就准备下山，转过身时，他忽然又面色不大自然地开口道：“对了……”
乌鸦精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正色道：“主子还有什么事？”
小黑龙把手机递给他：“铃声……怎么换？”
他着实是受不了这些嘈杂的铃声了。
乌鸦精小心地问：“主子，您想换什么铃声？”
小黑龙想了想：“《小青龙》吧。”
乌鸦精：“是属下想的那个《小青龙》吗……”
主子要用儿歌当铃声？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小黑龙瞪他。
乌鸦精没敢再说什么，打开手机，给他下了《小青龙》，然后换上。
小黑龙露出一丝微笑，这才满意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