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一愣，面色僵硬：“连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湛冷笑：“龙无究，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黑龙一动不动，目光逐渐阴沉：“什么什么意思？”
连湛就道：“少装傻。昨天晚上，温柔差点被妖怪害死，这是不是你指使的？”
小黑龙怔了怔：“温柔差点被妖害死？”
连湛并未放下手中的光剑，他手臂上青筋微微暴起：“那妖怪说是受不夜山的乌鸦精所指使！乌鸦精与温柔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刺杀温柔？放眼三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使唤得动它？”
小黑龙忽然就明白了。
他猛然想起昨天乌鸦精说的那几句话。
“臭石头，你别忘了，我们两个签了血契！”小黑龙道。
乌鸦精跟随了他几千年，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让连湛伤害乌鸦精！更何况现在无凭无据，他还是相信乌鸦精！
“那又如何？”连湛嗤笑，“只要你敢伤害温柔，我便敢杀了你！”
小黑龙张开双臂，目光冷凝：“那你不妨试试看！”
连湛见他没有否认，心中顿时冒起一阵无名怒火。
他握紧剑柄，直直刺向小黑龙的喉咙。
然而，还未刺中肌肤，连湛胸口就忽然泛起一阵绞痛。
猛烈的绞痛让他几乎连剑也握不稳。
连湛深吸一口气，脸色煞白。
小黑龙纹丝不动：“放弃吧，违反了血契，死的人只会是你。”
就算连湛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但也战胜不了血契！
连湛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唇色褪成了青紫。
只要他还有杀小黑龙的这个念头，血契就会一直折磨他，直到他放弃这个念头，又或者直到他死去为止。
“呵。”连湛缓了口气，抬眸，眼睛里竟是布满了血丝，“无论如何，我都不准你伤害温柔！”
小黑龙暗暗握紧手，别过脸。
要是他真的想下手杀温柔，他早就有一千次机会！
可是，他从未真的下过决心。
“受死！”连湛咬牙切齿，把剑刺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飞了过来，挡在了小黑龙身前！
是乌鸦精。
乌鸦精张开双翼，巨大的双持将小黑龙护得严严实实。
连湛蹙眉，就听乌鸦精道：“不要责怪主子！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主子完全不知情。”
小黑龙愣了愣：“你……”
乌鸦精便点头：“没错，我看主子如此痛苦，所以就自作主张，想替主子除了那个让主子痛苦的女人。”
“闭嘴！”小黑龙低吼。
他不想让连湛知道他在因为姻缘咒而痛苦的事！
连湛抿抿唇，收回光剑，他看着小黑龙：“既然不是你指使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要知道，他险些就要杀了他！
小黑龙了苦笑：“何必解释。本王与你们本来就是敌人，妖就是妖，是嗜血，是没有人性的。”
连湛江光剑收回掌心里，没再说话。
从前他的确以为小黑龙是没有人性的杀人机器，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明白了，小黑龙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坏。
至少，他从未主动害人。
“我在外面等你。”连湛转过头，说罢，便独自一人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