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随手一挥，办公室里的灯就全都亮了起来。
一瞬间，温柔看清了办公室里的状况。
血汇成河，淌得满地都是。
温柔一时有些恶心想吐。
而几乎是在灯亮起的后一秒，地上的血液仿佛涨了脚似的，飞快地往回倒退。
温柔：“？？？”
“想溜？呵，晚了。”连湛冷冷一笑，手中变幻出一道金色火焰。
火焰直击血河的方向，眼看着就要击中，那滩血却忽然合为一体，摇身一变，露出了原型。
“啊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一道甜甜的童声又惊又恐地叫唤。
温柔仔细一看，刚才还令人作呕的那滩鲜血，竟然变成了一团淡蓝色的小团子，小团子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还长着一对小翅膀，模样憨厚可爱。
“哇！”温柔捧着脸，惊呼，“好可爱啊！”
她完全忘了这是刚才吓唬过她的妖怪，直接蹲下身子去捏它的脸。
小妖怪的脸软乎乎的，捏起来像面团，手感好极了！
“呜呜呜……”小妖怪咿咿呀呀发出微弱的抗拒。
只有在这个时候，温柔才能把它和刚才那唱着渗人的曲子的妖怪联想到一起。
“叫什么名字？几岁啦？怎么这么小就出来营业了？”温柔母性大发，干脆把小妖怪抱在怀里，笑吟吟地问。
小妖怪扑腾着小翅膀在挣扎：“你放开我！凡人的味道好臭！”
“……”温柔一脸无语，她早上还擦了身体乳，明明香香的！
温柔微微一笑：“好吧，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我就放开你。”
小妖怪这才解释：“我叫水宝宝，是靠吸食厕所里的灵气而凝聚起来的妖精，我今年已经三百岁了。”
温柔：“……”
吸食厕所里的灵气凝聚起来的妖精？
也就是厕所精？
她居然被一只厕所精嫌臭！
连湛此时一把揪起水宝宝的小翅膀，把它从温柔怀里拎了出来。
水宝宝痛得惊呼：“痛……痛！”
“痛？”连湛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想不想试试更痛的？”
水宝宝“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淡蓝色的泪水一直往下流：“别打我的脸！”
温柔扯扯连湛的衣袖：“连湛，不要对他那么凶啦，水宝宝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连湛挑眉：“三百岁的孩子？”
温柔顿时无语凝噎。
水宝宝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
不过，谁叫人家长得可爱。
连湛逼问：“不想挨打的话，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偷袭温柔！”
水宝宝止住哭泣，抽噎着道：“我……我也是受人所托！是不夜山的乌鸦精找到我，并跟我说，只要我能将这个女人弄死，我就可以去不夜山修炼去了。”
像水宝宝这样没有实力的小妖怪，平时不仅要胆战心惊地躲避道士和尚，而且功力增长得也很慢。
不夜山是举国有名的灵山，有不少妖怪都慕名想去不夜山修炼。
所以当乌鸦精找上他时，水宝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他很弱，但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乌鸦精？”连湛沉吟。
还是不夜山的那只乌鸦精……
他晦暗不明的瞳仁里忽然就掠过一丝杀意。
难道……是小黑龙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