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不知何时盖住了那皎洁的月光,此时的一个小酒馆里,姬无夙和老王妃面对而坐。
半个小时前,她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突然收到李荣的通知,说是姬无夙要见她,她赶忙收拾好,在李荣的掩护下出了星澜阁。
结果见了面后,粟子这家伙,反倒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受刺激了,这大晚上找母亲来只是想让我陪你喝酒的?”
姬无夙不开口,老王妃只好主动问道。
姬无夙:“……”
他淡淡的看了老王妃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老王妃已经知道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怪她多事儿呢。
看他这别扭劲儿,若是不高兴她这样,直接说出来又不丢人,非得把她请到这来晾着。
“没事儿啊?没事儿的话我回去了,等会儿找不到我,书书该急了。”
老王妃故意这样说,说着就站起了身。
她看这闷小子还能憋到什么时候。
“母亲。”
姬无夙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开口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老王妃。
老王妃勾唇一笑,又坐了回来。
“这个,给她。”
姬无夙从袖子里掏出一罐药膏,是之前给季眠书用的那罐,那以后他几乎随时都带着。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若是真的心疼,那你不妨亲自把这药交到她手里。”
老王妃将药又还给了姬无夙,倒是还知道心疼媳妇,她还以为他今日叫她来是为白天的那些事儿。
“母亲。”姬无夙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本王现在还不能见她。”
“你还有什么要忙的,现在仇也报了,该做的也做了,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
姬无夙没回答她的话。
“臭小子,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书书越推越远!”
老王妃一把夺过药膏,揣了起来。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好在老王妃还不知道姬无夙并没有告诉季眠书他还活着的消息,否则非得气死不可。
她一直以来不敢在季眠书面前提姬无夙的消息是怕越提,她越是念他,但她不提,季眠书也不问。
这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有些小情绪了。
越想,老王妃越是着急,看姬无夙还能在这悠闲自得的品酒,她又道:“书书都不介意你之前那样待她的态度了,你还不抓紧机会去将人哄好!我不管你还要干什么,你要是真给我儿媳妇气跑了,你……你以后就别踏进摄政王府,省的哪天就把我气死了!”
“真的?”姬无夙眼底亮起一抹希翼,追问道。
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老王妃的前半句话上,自然就并未多想她后面的话。
她真的不介意吗,可她之前说得那些话是那样的决绝。
“什么真的不真的?”
老王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问懵了,他是问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
“她真的不介意?”
姬无夙难得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是啊,她亲自跟我说的没事儿啊。”
老王妃回答的无比肯定。若不是这样,她都不会多此一举来刺激刺激这小子了。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姬无夙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她就不该跟他多这句嘴。
看把他高兴得,只怕是更没有危机感了。
老王妃只觉得心头一更。
更加不好受了。
翌日。
季眠书把玩着手里的药膏,目光有些复杂。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问八八道:“你说,他会不会没有死?”
昨日一回来,老王妃和季楠就都分别往她这送来了各种药膏,唯独没有和这罐药膏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