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和夏侯烬一路跟随纸鹤来到郊外佘山,天色从湛蓝的艳阳一路变得阴云密布,阴沉沉的,远处甚至传来几声闷雷,打得灰蒙蒙的天空如鼓面般震响,不一会,便下起了小雨,雨丝像细针,密密斜织成雨帘。
雨水打在纸鹤身上,纸鹤开始飞的歪歪扭扭。
“啊。”顾乔突然道:“忘记加一道防水咒了。”
刚说完,纸鹤便吧唧掉落在车头上,沾得牢牢的。
夏侯烬笑了笑,故意逗她,“那现在怎么办?不如再回去做一只?”
顾乔瞥了他一眼,“继续开吧,离得近了,沈焕卿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场雨来的快也去的快,山上绿植茂盛,雨后带着湿意的空气中泛着泥土的清香。
佘山上零散分布着一些自建的别墅,从上空俯瞰就像是点缀在一块绿布上的星星点点的小花。
这一带都是富人建造的别院,虽然大多豪华大气,占地极广,但因为远离市区,他们也只是偶尔来度假,并不常住。因此,偌大的佘山上,人烟稀少。盘山公路一路上去,连辆车都没碰上。
顾乔诚恳评价,“嗯,确实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雨后飘起了淡淡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至车灯的光也破不开眼前的雾,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雾色下。
看来沈焕卿已经觉察到他们快要靠近他的巢穴了。
在这样幽静的路边却站了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她直挺挺的站在路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样子,只伸出手臂在空中僵硬地晃啊晃。似乎想要搭个便车。
当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停车的。
夏侯烬一脚油门,车子擦着白衣长发女人呼啸而过。
过了五分钟,那个女人又同样的姿势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夏侯烬转头看顾乔,饶有兴趣道:“碰到这样的情况时,有没有人是直接撞过去的。”
顾乔撑着脑袋,懒懒道:“你可以试一试。”
夏侯烬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将那女人像块破布似地撞飞了出去。
“好玩吗?”
夏侯烬单手握着方向盘,“没什么感觉。”
过了几分钟,那个女人第三次出现了。她站在路中央,不再低垂着脑袋,而是露出半张脸,阴恻恻地瞪着他们,眼神阴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嘴角裂开到了耳根,令人不寒而栗,好像一只张开巨网等着小虫自动撞上去的蜘蛛。
还未等他们靠近,那女人便张开尖利的五指,朝着车头撞过来,一跃趴在车头上,一张扭曲变形的脸紧贴着车窗,两颗血红的眼球擦着玻璃咕噜噜地赚着,嘴里发出嗬嗬嗬的笑声。
顾乔懒得动,就从装法宝的箱子里掏出一战破旧的煤油灯,注入灵力,那灯芯刷的亮起火光,微弱又明亮,顾乔将它抛出车外,直接砸在女人身上,那女人瞬间化成虚烟消散。那灯悬浮在半空中,发出金光万丈,仿佛中间燃烧的不是灯芯,而是个小太阳。那金光破开层层迷雾,照亮前方的路。
“破镜灯,专治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幻象。”顾乔向夏侯烬解释道:“以后你懒得跟对方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斗法浪费时间精力,就用这个,走。”
夏侯烬像个听话的好学生般,笑着点点头,“嗯。”
没用的东西?
直白的鄙视和傲气让沈焕卿额角一跳,他的面前放着一碰水,水面上放映的就是顾乔他们的情形。
“小姑娘骄傲可以,可不能自负瞧不起人。”沈焕卿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那木牌上红红黑黑斑斑驳驳,上头画着怪异的图案,“让我的小宝贝好好陪你玩玩。”
沈焕卿嘴里念念有词,那木牌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是一道震破耳膜的嚎叫声仿佛从远方传来,沈焕卿温柔地抚摸着木牌,随后将它扔进水盆中,那木牌倏然消失不见。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