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的日子,黄才月和老大早已习惯了,可是郑家一家子常年养尊处优,没过几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郑老爷老是跟老大过不去,这一路走得也是磕磕绊绊。
郑老爷说往北走,进入中书省后有他们的总舵,他想带着家人先找到总舵再做打算。
老大原本是想分道扬镳的,他已经救了他们的性命,算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跟他们掺和在一起。
不过黄才月不这么想,她说反正也是闯荡江湖,去哪儿都是去,还不如跟着郑家去中书省瞧瞧。
老大拗不过黄才月,便只好陪同。
老大亮明身份后,黄才月很是觉得好奇,身边没了威胁,她便缠着老大问这问那。
她问老大当年那么威风,为何当初会沦落到当人贩子,还有,为什么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老大叹着气,说他们原本是有上百位弟兄的,但是横城一战后,兄弟们很多都返了乡,还有一些害怕追兵,干脆找地方躲起来了。最后剩下十多个,也因为路见不平和各种遭遇,都死在了路上。
至于为什么当人贩子,他说也是被逼无奈。他们除了当兵打仗,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他们想要安生立命,除了吃喝之外,还需要银子。他说也是巧,第一单生意就遇到了黄才月,也幸好这单生意没能做成,要不然他得后悔一辈子。
黄才月又问他打过多少仗,见过些什么场面,老大却眉头一皱,说那都是旧事,不提也罢。
充满好奇心的除了黄才月,还有郑玉山。
不过,郑玉山好奇的对象不是老大,而是黄才月。自打知道黄才月是女儿身之后,郑玉山就觉得黄才月很漂亮,哪怕黄才月此时依然穿着男儿装,他也觉得世上没有再比黄才月好看的人。
但是郑玉山虽然好奇,却也不敢过问,只好远远的看着。
这日,一行人正在路上走着,忽然从旁边路上走过来一队士卒,这些士卒押着一些人,正匆匆忙忙往前赶。
当这队人经过黄才月等人时,一名军曹样子的人忽然停下来。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军曹问道。
黄才月想上前答话,老大却一把拉住了她。
“呃,回官爷话,我们几个是赶路的。”
“赶路的?赶什么路?鬼鬼祟祟的,我看你们不像什么好人!”
这军曹尖嘴猴腮,还长着一对眯缝眼,好巧不巧的,他还蓄上两撮八字胡,简直是把所有奸险小人的特征都占完了。看着那张坑坑洼洼、满是油渍的脸,黄才月心说你才不像好人。
黄才月还没来得及发作,老大再次抢上前,“官爷,我们真是赶路的,这不是老家出了点儿事儿吗,听说北边太平点儿,就想着去中书省投靠亲戚。”
“中书省?中书省离这儿十万八千里,我看你们还是先别急着投靠亲戚,去我那儿住会儿吧。”
听完此话,老大看了看那些被押着的人,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眼里满是绝望。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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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被押去做苦力的。
“官爷,使不得啊,你看我们这一家老小,这样,你发发善心,饶过我们,我们这儿还有点儿银子,您拿去跟兄弟们喝点儿小酒。”一边说着,老大的手便朝身后的郑老爷伸过去。
郑老爷浸淫商场十多年,自然明白老大话里的意思,于是赶紧掏出几张银票,放在老大手里。
老大收回手看了看,又重新伸回去,“不够!”
郑老爷咬了咬牙,然后将所有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老大将银票放在军曹手里,笑道:“官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军曹拿着钱看了看,看上去很满意,他将银票揣回怀里,笑道:“懂事儿!你的孝心我收下了,不过,我那儿还是要去的,走吧。”
说完,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