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如此,蒙骞很快便又轻松下来,说道:“战争器械用来攻城守城,确能起到大作用,可两军对阵,就算定远军也配备有那么多威力强大的战争器械,在我迅捷如雷的铁蹄之下,亦势必溃不成军!”
拓拔神策点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明日之战,务必要速战速决,要在定远军阵型还未展开之前,将其冲毁!定远军来不及摆开战争器械,又岂是我军的对手。”
蒙骞笑道:“侯爷放心,我军战无不胜,天下无敌,他定远侯名声吹得再响,明日也必定要殒命于此!”
“虽然以往未曾与这位定远侯交过手,但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将是我生平所遇见的最强劲的对手。”拓拔神策淡然说道:“明日我会亲自带兵冲锋,将定远军踏成齑粉,将那位定远侯斩于马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神策军的厉害。”
……
翌日。
太阳终于到了正头顶。
咚,咚,咚——
呜——
鼓声,号角声,响彻天际。
枕戈待旦的楚军,老早就已到了战场。
而齐军却是一直没有露面。
直等到午时三刻,也未见齐军如约而至,被晒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的蒙骞纵马到拓拔神策身边,说道:“侯爷,齐军莫非这是缓兵之计,实则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抗衡,连夜溜了?”
拓拔神策摇头道:“不可能,齐军大张旗鼓,意欲攻灭商皇畿,如今已然是天下皆知,如果连场像样的仗都没打,便被我军吓退,非但他定远侯的颜面尽失,齐国的脸面也必都丢尽。况且,那位北齐定远侯,又怎么会临阵脱逃呢,如果他真的如此胆小,又岂会做下那么多惊天动地之事,等着吧,他一定会来的。”
蒙骞纵使等得颇为烦躁,可拓拔神策颇有耐心,他也只能是耐下性子,苦苦等待。
日头火辣辣的,楚军多半为重骑兵,无不是汗流浃背,闷热不已。
直过了晌午,齐军方才露面。
“齐军来了!”
蒙骞指着远处山坡缓缓出现的齐军,沉声说道。
拓拔神策眸光一寒,只见齐军越过山坡后,便停下阵列,似乎没有过来的意思。
“哼。”这位黑衣侯面露蔑然之色,说道:“这位定远侯这是在与咱们摆谱呢,也罢,就过去会一会他。”
说罢带着神策军缓缓向定远军而去。
望着神策军往这边来,杨浊笑道:“他们果然过来了。”
陆沉道:“这拓拔神策,这是根本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啊。”
杨浊血液都在沸腾,握紧手中的长刀,说道:“待会儿就让这些楚蛮子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不多时,楚军在坡下驻足。
拓拔神策打眼一看,只见陆沉身后,竟然全都是步卒,而且人数并不是很多,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定远军不可能只有这点步卒,骑兵呢?
拓拔神策心中起疑,随即大声对陆沉道:“陆侯爷,你想凭借这些步卒,迎战我大楚铁骑么!”
他话音一落,楚军无不大笑。
陆沉也笑了,说道:“对付你们,本侯这一万步卒足矣!”
拓拔神策受到蔑视,面色顿时一沉,拔出染有血光的宝刀,“那就让此地,成为你们的坟场吧!”
也不啰嗦,猛然举起刀,大喝道:“杀!”
“杀!”
楚军们咆哮着,一时蹄声雷动,奔向上坡。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山坡上看不见的另一面,再度涌现出齐兵,他们推出重型战争器械,弓弩手、投矛手呈三字阵型排开,武器无不是对准了正往坡上冲来的楚军!
“不好!”
蒙骞骇然,惊恐叫道。
拓拔神策也是瞳孔骤然收缩,终于明白,陆沉为何要居坡而不下!
原来后面竟隐藏着诸般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