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早朝,便将内阁阁老驱逐,算是让百官见识到了陆沉这位辅政大臣的厉害。
不过陆沉的声音如此之大,几乎不容质疑,却是让许多官员看不过眼,朝会结束之后,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几杯冷酒下肚,私下里述说权臣势大,呜呼哀哉……
亦有想要依附陆沉的,在这些投机钻营之人看来,以往陆沉之所以将他们拒之门外,是因时机还不成熟,而如今,陆沉已然成为辅政大臣,上无皇帝约束,下无同僚制衡,也是到了该丰满羽翼的时候了。
可当他们携带厚礼,欲要拜访陆沉之时,结果却再一次让他们大失所望。
陆沉仍然是关门不见,貌似真的毫无结党之念,这可就让那些投机钻营之徒摸不准陆沉的心思了,在他们看来,到了陆沉这个位置,又岂能真的没有些旁的想法?
就算没有,可难道就从未想过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
纵观自古以来的权臣,哪个不是满朝附庸,门徒众多?
这个陆侯,还真是个怪人。
这些人琢磨不透陆沉的想法,又见不到陆沉,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
一连三天,侯府皆是门庭若市。
听孙寿说又将几个御史台的官员打发走了,陆沉哼笑道:“连号称大齐骨头最硬的言官都想着走歪门邪道了,看来大齐的吏治还真是不太清明,等腾出空来,务必要好生整治一番,那些品性不端、平庸无能的,全都贬下去,将那些德行高洁、有真才实干的,提拔上来,如此大齐才能越来越强盛。”
顾岫泽刚到,叹息道:“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些官员千方百计想要拜入侯爷门下,吏治不清,使得唯有背景者,才能出人头地,而有真才实学的,却只能举熬资历,这些人之中,不乏有真才实学的,可没有背景,便不能晋升,又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甘心苦磨资历呢?”
陆沉点头道:“先帝雄才大略,可对于朝廷吏治,却一向喜用帝王权术,偶尔重用有真才实学者,其用意却也不过是为了制衡,以至于朝廷分化,党争严重,上下官员,满脑子想的,都是风往哪边吹,也好站对立场,却忘了治理好国家,为民谋福祉,才是为官立足的根本。”
顾岫泽道:“如如今侯爷代朝理政,想来定能治住这股歪风邪气,使吏治清明。”
陆沉笑道:“你倒是对本侯颇有信心。”
顾岫泽拱手道:“卑职此生所佩服者,寥寥无几,唯侯爷让卑职切切实实感觉到,只要侯爷愿意,就没有什么事情就办不成的。”
陆沉摆手道:“你高看本侯了,本侯也有做不到的事,只是以往做的那些事,误打误撞,皆都侥幸成了而已。整顿吏治,不比勾心斗角,不比带兵打仗,这件事情甚至比前两者还要更难。大齐朝堂如今的局面,不是朝夕间便形成的,官员与官员之间,利益盘根错节,以整顿吏治的名义动他们,却要比当初彻查贪腐要难多了。”
顾岫泽道:“侯爷既有此感慨,想必定是早就动过此念头。”
陆沉神色一寒,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早就对这种局面深恶痛绝,吏治一日不整治,大齐的百姓,就休想有好日子过。有些人,将做官当做获得个人利益的工具,浑然忘了身上应有的责任,虽然人性贪婪,此乃本性,可鱼肉百姓,视百姓如草芥者,却是丧尽天良。还有那些无能的官员,也是罪该万死,无能本无罪,可明明能力有限,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尤其是地方,一旦遭遇天灾人祸,百姓苦难,当地官员,却无力解决,难道这就不是残害百姓了么?”
顾岫泽深以为然,说道:“如此官员,若为父母官,只会是当地百姓的苦难。”
陆沉说道:“所以吏治必须得到整顿,国家的强盛,不在朝,而在野,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才证明这个国家是强大的,如果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饥寒交迫,再强大的皇朝,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