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十三郎双目充血,又是一连串倭语。
陆沉淡然道:“不必感谢我大发慈悲,若你是个软骨头,对我下跪求饶,我反倒要宰了你。你要记住,花月间如今是我的婢女,谁敢打她的主意,无异于是不将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你已是废人,趁早打消给你那德川将军报仇的念头,倘若再让我看到你,下回,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说罢,掏出一支竹筒,片刻后,一朵鹰头状烟花炸响在天际。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伙鹰卫匆匆赶来,齐齐拱手道:“院长!”
“免礼。”陆沉摆了摆手,说道:“将这倭人,抬出乾雍城,随便丢哪里,若他还能活下去,算是他的造化。”
“是!”那几个鹰卫领命,将井上十三郎抬走了。
陆沉转身看向花月间,笑道:“好了,问题都解决了,就这么个小矮冬瓜,居然让你战战兢兢,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花月间默然无语。
亲眼目睹陆沉的狠辣,还有那高深莫测几乎无可匹敌的武功,她只觉心灰意冷,提不起一丝报仇的希望。
隐杀流门人,还有服部一藏的死,让她对陆沉恨之入骨,只想将陆沉杀死,以来报仇雪恨,所以她委屈在陆沉身边,听候差遣,不过是为了静待时机,找到杀死陆沉的机会。
可她渐渐觉得,这个机会恐怕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报仇雪恨,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这个男人,狠辣,强大,可怕!
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望而却步,情不自禁地生出畏惧之意,不敢直视,更不敢挑衅!
花月间怕了,不是害怕杀陆沉失败的后果,而是怕无法报仇,无法向死去的同胞交代!
她就这般默然望着陆沉,突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一顿莲足,扭身离去。
陆沉一怔,大声道:“你就没一句感谢的话?”
花月间不语,自顾走出院落,直到彻底消失在陆沉的视线之中。
陆沉笑着摇了摇头,抻了个懒腰,说道:“这小妞,还挺有性格。”
……
七天过去,花月间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陆沉不由纳闷,这小妞是去哪了?
莫非是看到了自己的强大,自衬绝无可能取自己性命,于是便心灰意冷,离开乾雍了?
唉。
这小妞,自己成天鼓励他,就这般没有斗志,这才坚持多久,就泄气放弃了。
只觉花月间怕是真离开了,陆沉不由唉声叹气,这小妞虽然颇有性格,但只要交代给她的事,她向来是办得妥妥当当,不打一丝折扣,这一走,却让自己再上哪里找这么得心应手的婢女去。
陆沉心情有些萧索,走出房门,想要透透气,突然只觉一股杀意袭来,他一凛,偏头躲过森然刀锋,反手一掌挥出,那“刺客”顿时被逼退数步。
看向那“刺客”,陆沉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笑问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这“刺客”正是花月间,只见她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声音亦是寒冷道:“你还没死,我能往哪里去。”
她本来已经离开了京都,可就在某个深夜,她忽然心想,若就这般离去,实在是对那些死去的同胞不住,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她理应扛起这血海深仇,以誓杀陆沉为己任!
若是就这么离开京都,无异于是临阵脱逃!
同胞的亡魂,必会日夜纠缠于她!
她不敢面对那些死去同胞,所以只能回来。
哪怕,杀死陆沉,报仇雪恨,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陆沉也不想纠结花月间为何消失了七天,笑道:“回来就好,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的心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花月间面色一红,啐道:“无耻。”说罢,转身就走。
陆沉忙道:“可别再突然玩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