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忧之气得颤抖,指着陆沉睚眦欲裂道:“陆沉!你欺人太甚!老夫要去面圣,让陛下评评道理!就算是毓儿不对,可你跃过有司,对犬子痛下狠手,老夫倒要看看,你再得陛下宠幸,难道陛下还能明目张胆的偏袒你!你敢不敢与老夫进宫走一趟!”
“敢,有何不敢!公道自在人心,你既然不怕丢人现眼,那本侯就陪你进宫一趟,最好将满朝文武都叫上,咱们御前分辨,看看到底孰是孰非!”陆沉冷哼一声,吩咐一旁的孙寿道:“备马!”
二人随即进宫,求见文帝。
得知陆沉与陈忧之竟然为了私事闹到皇宫来,正在修身养性抄写道经的文帝不由涌起无名火,将毛笔丢在桌案上,哼道:“这点小事也来烦朕,让他们两个滚进来!”
“宣——定远侯陆沉、光禄寺寺卿陈忧之觐见!”
冯吉扯着嗓子喊道。
不一会儿,二人走了进来。
陈忧之一马当先,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哭诉道:“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
陆沉则不急不缓,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
文帝沉声道:“你们两个,到底为何事来见朕?”
陈忧之抢先道:“启禀陛下,陆侯爷滥用私刑,将小儿的……将小儿给宫了!”
文帝一震,看向陆沉,皱眉道:“陈爱卿所言可是实情?”
陆沉点头。
“混账!”文帝愠怒道:“你怎敢!”
陆沉镇定自若道:“陛下,您别着急发怒,陈大人单说我剁了他儿子的命根子,可我为何这么做,陈大人却缄口不言,可见陈大人也是做贼心虚啊。”
陈忧之气极道:“你让我陈家断子绝孙,这是事实,还有什么好说的!”
文帝看着陆沉,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宫了陈爱卿的儿子。”
陆沉拱手道:“陛下,陈大人之子陈毓,色迷心窍,竟诱骗良家女子,对其下药,意欲强行侵占,那女子正巧是微臣的朋友,关键时刻,微臣及时解救,不然陈毓怕是便要得手。如此卑鄙小人,若不给与惩戒,只怕他将来还会故技重施,也不知又要有多少良家女子被其所害,于是微臣便将他那祸害人的玩意儿给剁了下来,也算是替天行道!”
陈忧之听得双目瞪圆,气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替天行道!
强词夺理!
这位光禄寺卿险些就骂了句娘,气急败坏道:“什么替天行道,你说破大天,也不该将毓儿给……”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扭头冲向文帝,拼命磕头道:“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陆沉这么做,是要断了我陈家的香火啊!”
文帝被哭的心烦意乱,不过也是听明白了,事情很简单,无外乎是这陈忧之的儿子,想要**陆沉的朋友,结果被陆沉撞见,陆沉一怒之下,便将其子的命根子给剁了下来……
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可见那陈毓是何等卑劣品性,文帝何等人物,自然也是深为不耻,内心已然隐隐倾向于陆沉那一边。
可陆沉毕竟做得也是有些过火,打一顿,就算让陈毓断胳膊断腿,事情也算好收场,偏偏陆沉是个暴脾气,直接便让陈毓断子绝孙……
文帝不由犯了难,不好冒然表露态度。
陈忧之哭得愈发大声,撕心裂肺。
文帝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
“呃……”陈忧之连忙止声,一抽一抽地,哀声说道:“陛下,陆侯权倾朝野,下官自知不能拿他怎样,也只能是来求陛下您给微臣做主了,陛下,您千万要一碗水端平啊,微臣对陛下、对大齐自问也算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您不能让臣子们寒了心啊!”
文帝面色霎时一寒,“你的意思是,朕会偏袒陆卿?”
陈忧之面色大变,急忙摆手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