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逊顿时气势急转直下。
“不论你与陆沉曾经如何,可如今,你是我洛逊的妻子!就算我只是个遮掩你腹中孩儿的工具,可你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些!你已经嫁给我洛逊,竟还与陆沉暗通款曲,眉来眼去,我洛逊也是个男人,岂能忍受此等奇耻大辱!陛下……还要斩我……还有天理公道可言么!”
洛逊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绫华公主漠然道:“一切都只是你无凭无据的臆想揣测,本宫何曾与陆沉暗通款曲,眉来眼去,是你自寻烦恼,本宫还不曾与你计较你的诸般无礼之举,你反倒恶人先告状,说本宫欺人太甚……洛逊,你也配自称男人!”
洛逊脸色一红,想要争辩。
可绫华公主旋即又道:“洛逊,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理应有自知之明才是。若你品行端正仁厚,本宫何至于对你态度如此冷漠?更何况,你实不该这个时候在本宫面前扮作这副委屈样,若非父皇对你许以权势,又告诉你本宫腹中孩儿将来必被扶为储君,你又岂能迎娶本宫?”
她说的都是实情,洛逊想要辩驳,却是无言以对,脸色渐变猪肝色。
绫华公主冷冷道:“既然你娶本宫是别有用心,是为了权势,为了成为未来大齐储君的父亲,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很该高兴才是,你难道还想让本宫对你死心塌地?真的做你洛逊的妻子?说句难听的话,你根本不配!你若无法忍受本宫,当初就不该答应这桩婚事;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莫要痴心妄想!”
洛逊脸色阵青阵白,怔怔良久,他突然大哭出声,跪倒在绫华公主脚下,哀声道:“殿下!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啊殿下!我……我错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痴心妄想,只要您能原谅我,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绝无二话!”
他这副嘴脸,绫华公主实在看过太多次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绫华公主着实无法想象,天底下竟有这等不知羞耻的男人。
见李愗贞似要被吵醒,小嘴撅了起来,绫华公主忙道:“小声些,赶紧出去。”
洛逊急是点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绫华公主扭头看着小嘴恢复常态的李愗贞,半晌后,忽然微微一笑,眼中有晶莹泪光闪烁,轻声说道:“贞儿,你听见了吗,你爹爹还是记挂我们母子两个的……”
……
那边陆沉将洛逊一顿暴打,委实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只觉浑身都轻快许多,心情甚好。
回往府邸的路上,杨浊突然说道:“院长,我看那驸马爷委实欠揍的紧,不如这样,赶明隔三差五,属下就去揍他一顿,给院长您出气。”
陆沉闻言不禁失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揍他一顿也就够了。况且,那洛逊虽然混账,可毕竟是当朝驸马,若是总揍他,皇家的脸往哪儿搁?如果被查出是咱们干的,也不好向陛下交代。就放他一马吧,如果这厮哪天再惹得我心情不好,再去揍他也不迟。”
沉吟片刻,紧跟着吩咐道:“你这就去给我办一件事,安插几个人到驸马府里去,驸马府但凡有风吹草动,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杨浊岂能不知,所谓的“风吹草动”,不过就是与公主殿下相关的事,但他看破不说破,随即拱手道:“是!”
陆沉独自一人往府邸溜达,思绪万千。
绢月的那番话不仅将他的火给拱了起来,同时也让他不禁重新审视起与绫华公主之间的关系。
虽然被陛下警告,可就这般对绫华公主母子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他忽然觉得,也未免过于铁石心肠了。
尤其当听到绢月说绫华公主竟念着他的那一刻,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这才致使他勃然大怒,非要收拾洛逊不可。
可……
公主终究已是那洛逊的妻子。
自己当初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