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晋军沈烨部,昨日已连夜撤走,据其行进方向判断,应是要与其父沈昶合兵!”
一大清早,诸将在营帐中议事,便听得军探官匆忙进来禀报。
沈烨部粮草被毁,绝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是意料之中的事,诸将也不意外。
项吕冷笑道:“晋军合于一处,正好可以一网打尽,省却了许多功夫。”
林伯安说道:“沈昶部的粮草想必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接下来晋军不是突围,便会与我军决一死战。”
说着走到地图前,指向其中一处位置道:“这片区域,就是沈昶部活动的大概位置,不管沈昶是想突围,还是欲与我军决战,都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我军只要将这两条路守住,晋军便插翅难飞!”
“好!”项吕说道:“林帅,你我各守一路,务必要将这些晋军,全部歼灭,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哪怕一个!”
“命令全军,立刻开拔!”
“诺!”
……
月黑风高,荒山野岭,有些阴森可怖。
风声猎猎,吹的草木作响,犹如鬼哭一般。
无数齐军埋伏在暗处,只待晋军出现,便给与迎头痛击。
林伯安与陆沉身在大后方,见路上始终没有晋军的踪迹,老帅皱眉道:“看来今夜又是白等了,晋军还真是沉得住气,难道竟真要打算在山上饿死不成?”
陆沉微笑道:“想来晋军此刻也是正在筹谋,突围是死,决战也是死,他们岂能不想方设法,即便是一死,也要狠狠啃下咱们齐军一块肉来。”
“痴人说梦。”林帅嗤道:“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丧家之犬,唯有声嘶力竭,也想咬人么。”
陆沉道:“不可大意啊,沈烨诡计多端,相信林帅已经领教过了,虽说目前的局势对我军有利,晋军看上去已是走投无路,唯有拼死一搏,可难保他们不会憋出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可别入了套。”
思来想去,只觉干等着委实不是办法,他再次请缨道:“晋军此刻究竟在干什么,还没有斥候传来消息,不如这样,我亲自走一遭,去一探究竟。”
林伯安迟疑道:“知道贤侄艺高人胆大,可上次烧毁晋军粮草,听老夫的部下说,委实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贤侄差点便身陷囹圄,脱身不得,这次老夫再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了。”
陆沉笑着摆手说道:“上次是沈烨早有防备,派下重兵埋伏,也是我有些大意了,故而才被发现行踪,可饶是如此,我冲不出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这次只要我小心一些,决计让他们发现不了,林帅放心吧。”
林伯安还是不敢放下心来,抛去他与陆家的交情不讲,陆沉可是文帝派下来的,如若有何闪失,他实在是没法子向上面交差。
正犹豫间,就在这时,那条狭窄的小道,突然隐隐传来马蹄声!
晋军!
所有人无不一惊,赶忙将头埋得更深。
等了这么久,晋军终于是按耐不住下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晋军总算露面,借着朦胧月光放眼望去,却是一队骑兵,约莫得有三百人。
林伯安皱眉道:“这队晋军骑兵是干什么的?难不成……”
陆沉也不由心底一沉。
诱饵!
这边念头刚一闪过,那边埋伏的齐军,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放箭!”
埋伏在两边的齐军得令全部起身,万箭齐发。
那队晋军骑兵,很快便被射成了马蜂窝!
林伯安面色阴沉,攥拳道:“不好!”
作为久经战阵的老将,他的嗅觉不可谓不敏锐。
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晋军骑兵,根本就像是送死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无数晋军举着火把自黑夜中冲将出来,涌向已经暴露的齐军。
林伯安临危不乱,大声喝道:“传令全军,稳住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