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饶是颜秀说得貌似句句有理,他也委实不愿相信,真经居然真是假的,所谓的上天想要度他得道成仙,实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颜秀的话,到底还是给文帝的心里扎了一根刺。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对这卷真经奉若仙宝,可听完颜秀提出的质疑,他尽管不愿相信,然心里已然隐隐信了七八分,又岂能还会视其如至宝?心里已然对真经的真伪存疑,更别提赏赐方无行了。
没有治方无行的欺君之罪,对这位皇帝陛下来说,已经是觉得颇为憋愤!
混账!
全都是混账!
文帝颇为烦躁,渐渐不由得胸膛中烧起一股火,越烧越旺,直至让他控制不住勃然大怒道:“放肆!”
虽然没有具体指谁放肆,然而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满朝文武俱是一惊,纷纷跪倒在地。
方无行低着头,心中忐忑,唯恐文帝听信了颜秀的话。
而颜秀却是不慌不忙,胜券在握。
不管文帝信与不信,颜秀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哪怕这卷真经是真的,可闹这么一出,必能激起文帝的怀疑之心,从而方无行也休想再落下个献经的功劳。
可以说从一刚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这场争执,纵使方无行说的天花乱坠,亦必败无疑!
因为毕竟年头太久远了,除非李真人现身,亲手向文帝献经,否则这卷经书便不可能证实真伪。
文帝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这位大齐的主宰,目露怒光,环视众臣,半晌后寒声说道:“平素尔等张口便是忠君爱国,可今日看来,朕却是没觉得尔等有多么忠心。尔等……心里装的从来只有自己,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臣等惶恐!”
百官齐声道。
“惶恐?我看尔等有恃无恐的很!尔等便看不得朕高兴,拼命的给朕添堵!扫兴的,欺君的……你们这一个个,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你们就是如此做臣子的!”文帝越说越怒,最后几是吼出来的。
百官俱是不敢抬头,不过却是没有多么紧张害怕,因为他们清楚,文帝这股邪火,不是冲的他们,而是颜秀和方无行。
若非方无行献“假”经,欺君骗上;若非颜秀非要不合时宜,站出来怀疑经书之真假,文帝又怎会这般盛怒。
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百官却是根本不慌。
“放肆!简直是放肆!”文帝气得浑身发抖。
冯吉见状,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小心说道:“陛下,保重龙体。”
文帝置若罔闻,一把将桌案上的酒水珍馐全都扫落在地,震怒道:“满朝都是这等臣子,朕早晚得气死!”说罢,深吸一口气,态度莫名地看了颜秀和方无行一眼,随即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眼看皇帝陛下被气走,百官面面相觑。
方无行最先起身,怒视颜秀,双目几要喷出火来。
颜秀装作视而不见,紧跟着起身,轻轻一抖袖袍,摇头叹气道:“好端端的国宴,竟如此收场,惹得君父震怒而去,我等为臣子的,着实是罪该万死啊。”
这国宴就是他搅合的,他反而还说起了风凉话,方无行差点没当场气死过去。
“颜秀!”
方无行咬着牙根道。
颜秀下意识退后一步,警惕道:“方小阁老,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方无行怒道:“你还有脸问我!”
颜秀一笑道:“方小阁老啊,你可是在愤恨老夫搅了你的好事?这件事,你实不该对老夫心怀怨愤,若你能证实这卷经书,果真出自李槐之手,老夫就算是想要害你,岂不也是作茧自缚?你拿不出证据,说明所谓的仙人托梦,根本就是你编织的弥天大谎,陛下没有治你个欺君之罪,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还有,你将怒火发泄在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