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衙门、臬司衙门众官差得令而去。
陆沉则未动,坐在原位,翘起二郎腿,悠然品茶,耐心等待那些不法盐商落网。
州府城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上一次还要追溯到朝廷掀起血腥炼狱,斩尽河西官场。
州府衙门、臬司衙门等无数官差按图索骥,分头行动,整个州府城都陷入一片惊惶之中。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更夫第三次敲响梆子,业已到了三更时分,官差们敲响陈家的大门。
“开门开门!衙门办案,快点开门!”
陈府里的人望着外面举着无数火把,官兵皆都持兵握刃,杀气腾腾,吓得哪还敢出门。
见没人开门,领头的臬司衙门千户杨纶面色一沉,喝道:“破门!”
官兵们得令,将陈府大门撞开,一拥而入。
与此同时,陈枭仍搂着两名美娇妾,正在熟睡之中,浑然不知府邸已经被官兵所攻破。
哐哐哐!
“老爷!有官差杀进来了!您快醒醒吧!”
有下人匆忙前来报信。
陈枭被惊醒,将两名美娇妻推开,猛然坐直身体,唯恐听错了,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小的说,有官差杀进来了!”
“官差?”
陈枭白眉一皱。
片刻后,他面露冷笑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擅闯陈府,我看是谁带的头,他怎么收场!”
说着不急不忙,起身穿衣。
刚推开房门,杨纶已经带人到此,将门前团团围住。
陈枭望向杨纶,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臬司衙门的陈千户,不知这三更半夜,陈千户带人擅闯我陈府,有何贵干。”
杨纶大声道:“奉布政使大人之命,前来将你缉拿归案!”
陈枭一愣,蓦地恐惧涌上心头,惊慌失措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杨纶面无颜色道:“我等只管奉命抓人,至于为何,你亲自去问布政使大人吧。”
“拿下!”
杨纶一声令下,陈枭随即被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陈枭这次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歇斯底里道:“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杨纶冷漠的说道:“带走!”
陈枭愈发惊恐,急忙说道:“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银子,花不完的银子!”
“废什么话!给老子闭嘴!”官差们不耐,给了他一肘击。
陈枭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可怜他老胳膊老腿,愣是被拖出府邸,这位平素不可一世的盐商,此刻却凄惨的如同老狗一般。
茺洲最大的几家盐商,一个都没跑掉,悉数落网。
陆沉等得都快睡着了,忽听外面官差来报:“回禀何大人,陆督使,名册上的盐商,俱已缉拿归案,现都被关在臬司衙门大牢。”
何愗慶颔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转而疾步走到陆沉身边,微微欠身道:“陆督使……”
陆沉勉强打起精神,笑道:“都抓住了,好啊,去臬司衙门大牢看看。”
何愗慶道:“下官为陆督使引路。”
随何愗慶到了臬司衙门,径直来到大牢,只听大牢中哀嚎求饶声此起彼伏,陆沉不由皱眉道:“还有脸说冤枉,让他们闭嘴。”
何愗慶面色一肃,随即对牢中的狱差道:“还不快去。”
狱差们一凛,随即冲入各个牢房,挥鞭狠狠抽打那些哭嚎的盐商,声色俱厉道:“闭嘴!”
盐商们被打的凄声惨叫,谁也不敢再喊半句冤枉了。
陆沉环视一圈,问道:“陈枭在何处?”
狱差道:“大人请这边来。”
随那狱差来到一牢门前,陆沉向牢中看去,只见陈枭披头散发,正坐在里面,一脸的惊惶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