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逊一喜,大声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文帝白了洛逊一眼,只觉当初看走了眼,没想到给绫华公主挑的这个如意郎君,竟是如此德行。
奈何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吃,文帝也只能忍着厌恶,来护这个犊子。
“你是当朝驸马,要时时刻刻谨记,谁若是打你,那就是打朕的脸面,你怎敢忍气吞声,不敢告诉于朕。”文帝没来由有些气急败坏,猛然站起身,越说越气道:“恁的窝囊,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早知如此,朕岂能将公主嫁给你!”
洛逊吓得脸色一白,才荡漾起的喜色瞬时间又消失无踪,伏首在地,不敢直视文帝,内心忐忑之极。
文帝懒得再训斥这窝囊驸马,对一旁的冯吉说道:“将陆沉给朕叫来。”
冯吉偷偷看了驸马一眼,才道:“奴才遵旨。”
半个时辰后。
陆沉被叫进宫来。
冯吉也是够意思,将文帝盛怒的事情说了,陆沉心中有底,也不惊慌,一进殿门,便躬身拱手,说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宣微臣来,有何要事。”
洛逊仍旧跪在地上,膝盖骨都快跪裂了,见陆沉装疯卖傻,气的牙齿紧咬。
文帝并没有龙颜大怒,而是淡淡说道:“陆沉,你好大的胆子,听说你竟敢在皇宫之中,殴打驸马,可有此事?”
陆沉摇头道:“却不知是何人向陛下告状,微臣只不过是踹了驸马一脚,怎能称殴打。”
“荒唐!”文帝蓦地大喝,厉声道:“洛逊乃当朝驸马,你怎敢脚踢于他!”
面对文帝的怒火,陆沉不慌不忙,拱手说道:“非臣狡辩,但实情却是驸马无缘无故,对微臣出手在先,微臣乃习武之人,本能还手,以至于失脚将驸马踹倒在地。此虽为无心之举,但却冒犯了驸马,冒犯了陛下,陛下如何责罚微臣,微臣皆毫无怨言。”
文帝闻言微微皱眉,半晌后才诧异问道:“你说什么?是驸马先对你动的手?”
洛逊霎时出得一身冷汗,不敢抬头。
陆沉淡然道:“不敢欺瞒陛下,先前微臣出得军机阁,正好迎面撞上驸马,怎料没说上两句,驸马便勃然大怒,如疯了一般,一拳便往微臣的脸上打来。且不说微臣身怀武艺,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又岂能任人欺辱,微臣躲过驸马那一拳,然后便下意识还出一脚,谁曾想驸马竟那般弱不禁风,当时便被微臣踹跪在地……”
“别说了!”文帝气极,随即怒视向洛逊。
挨揍了不丢脸,丢脸的是竟然是主动招惹人家,却没打过!
没想到给女婿出头,结果事实却是女婿主动去招惹的是非,如果是言语不和也就罢了,偏偏这混账竟是先动的手去打陆沉的脸。
陆沉的脸是那么好打的?
难道这混账竟不知道,陆沉除了号称诗仙之外,还有一个如雷贯耳无人不晓的绰号?
大齐第一勇士的脸是你这窝囊废能打的?
文帝越看洛逊那副窝囊样子,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大声道:“给朕抬起头来!”
洛逊吓得一激灵,畏畏缩缩的抬起头。
文帝冷然问道:“陆卿说的可有冤枉了你?”
洛逊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陆沉说得都对。
可他怎敢点头。
然而他即便不点头,但文帝又岂能不知,就是这混账主动先去招惹的陆沉。
文帝差点也没忍住踹他一脚,只觉老脸都快跟着这混账一块丢尽了,负手直在原地乱踱,气道:“好啊,是你动手在先,还敢在朕面前反咬陆卿一口,好,这就是朕亲自选出来的驸马爷,好!”
洛逊欲哭无泪,自己都已经准备忍气吞声了,明明是您非要给自己出头,怎的这会儿又说这种话,皇家果然没有道理可讲。
“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