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沉过来,赵邯煜二人赶忙拱手,“陆院长。”
陆沉微微点头,在二人身边站定,只见老陀寺主持法奘已然与南梁来人对峙上了。
来踢寺的南梁一方有三人,为首者面相阴鸷,须发竟是诡异的火红色,背后系着一根质地古朴的铜棒,与法奘针锋相对,也不知是刻意使然,还是本就如此,目光竟也如鹰鹫般凶狠。
在其左后方是位翩翩公子,容貌俊朗,气质绝伦,手持一柄描金折扇,单手负后,始终嘴含笑意,可眼睛中却透着蔑视一切的桀骜。
右后方是个驼背老汉,破衣烂衫,布鞋甚至都破的露出脚趾来,骨瘦如柴,貌似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可却是扛着一口立起来比他还要高的九环大刀……
周围尽是看热闹的香客,老陀寺这等佛门清净之地,没想到还能碰见在江湖上才能出现的恩怨对决,所有人都不禁满心期待,接下来只怕将会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戏!
除却法奘外,老陀寺中的其他僧侣也都倾巢而出,皆手持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南梁三人。
老陀寺乃清净之地没错,可若有人胆敢扰乱佛门清净,按照法奘的一向教导,唯有“揍他娘的”!
不错,这等粗言,确实出自于法奘这位佛门高僧之口。
法奘从来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佛门高僧,也就是现如今年纪大了,脾气变得略有收敛,若是换做年轻时,怕是已经按耐不住将敢说要将血洗寺庙的这南梁三人打得缺胳膊断腿了。
“三位施主,此乃佛门清净地,而非某江湖门派,更无所谓的隐世高手,三位来此想要寻人领教神功高招,只怕是来错了地方。”
法奘先礼后兵,毕竟众目睽睽,就算不给佛祖面子,可眼下恁多香客在瞧热闹,倘若出手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个好歹,有损佛门形象不说,只怕还会使香客误以为佛家好勇斗狠,而非大慈大悲,往后不来上香许愿,确切说若不来捐香火钱该如何是好?
没了香火钱,怎么养活寺院这百十来号人?怎么给佛祖粉饰金像?
这他娘的世道,没钱,连和尚都难做。
那须发皆红的阴鸷之人淡然道:“你便是老陀寺方丈法奘大师吧?”
法奘双掌合十,唱了声佛号,说道:“正是老衲。”
那人冷笑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江湖盟盟主李青衣折戟于你这名不经传的小寺院中,确切的说是折戟在你这位主持方丈手下,虽然说你与李青衣谁胜谁负,谁也未曾亲眼见过,但最起码也是平分秋色,我等慕名而来,还望大师能不吝赐教。”
法奘叹道:“李施主当年不过是与老衲坐论佛法,也不知怎的竟传成切磋比武,以至于闹出误会,这些年来江湖上不断有人上门来寻老衲的晦气,老衲虽然略懂武功,但也就是花拳绣腿,岂能与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一较高下,故而从来都是避而不见,那些人也都是磊落正派,见老衲不想见,也不愿为难,顶多停留个三两日便扭头离去,可三位未免也太蛮横霸道了,竟然以要血洗本寺要挟,逼着老衲出来,老衲不得不再多解释一遍,老衲真的不是诸位口传的隐世高人。”
那驼背老者嘿然道:“主持究竟是花拳绣腿,还是隐世高手,空口无凭,一试便知!”
他体型矮小,且扛着大刀,竟是速度极快,骤然暴起,刀锋刹那间便已逼近法奘。
法奘临危不乱,甚至连躲闪都懒得躲闪,随即双掌一合,将袭来的刀锋夹住,作合十状,淡淡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怎的便不听劝。”
在兵刃被夹住的那一刹那,驼背老者便面色陡然巨变,想要将刀抽离,可却犹如砍进铁板中,严丝合缝,他硬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竟也拔不出来!
驼背老者倒吸口冷气,气急败坏道:“好秃驴,还说你不会武功!”
法奘面无颜色道:“阿弥陀佛,老衲只懂得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