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原以为鹤松龄得知你的身份,会惊怒万分,对本王兴师问罪,可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想的是急于抽身,生怕本王连累到他,如此倒免除本王一番口舌了。”
花青虞嫣然笑道:“那老东西精明的很,恐怕没那么好糊弄,看似生怕受牵连,匆忙离去,没准是拿不定主意,向杨文昭禀报去了。王爷您身边有我这么一个朝廷通缉的头号反贼,若是让杨文昭知道,没准也要与您划清界限呢。”
“划清界限?”李道微哼道:“划不清了!从内阁欲推本王做储君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和本王绑在了同一艘船上,这艘船虽然是杨文昭那个老匹夫掌舵,可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将本王中途踹下去,他敢想,也得敢做!放心吧,就算杨文昭猜出什么,他也只能忍着!”
瞧衡王笃定,花青虞不再多虑,寻思稍许,说道:“那陆沉……”
提起陆沉,李道微的目光瞬时变得寒冷起来,缓缓转头,犹如利剑般刺向花青虞,冷冷道:“你办事不力,暴露身份,本王没有责罚于你,可本王有没有说过,这段时间不许你再出府招摇?你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不成!如今陆沉闻着味儿找上门来,你让本王如何应对!”
花青虞颜色一变,随即委屈道:“奴家实在是耐不住寂寞,便想出去透透气嘛,王爷若要责罚,就打骂奴家好了。”
衡王面色阴寒,掐住花青虞的双颊,惨白俊美的脸庞缓缓靠近,冷笑道:“本王用你这个朝廷反贼,是要让你给本王办事,而不是本王替你收拾烂摊子!让你杀陆沉,结果你闹得满城轰动,如今又让陆沉抓住踪迹找上门来,花青虞,本王的耐心有限,如果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花青虞面色微变,望着衡王森然的面容,呆滞的点了点头。
李道微松开手,忽的一笑,端起玉杯,将里面的茶末吹到一边,说道:“早就料到陆沉必为本王的心腹大患,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么快他便跟本王干上了,这个督监院院长,本王若想顺利登上皇位,必得先将他弄死不可!”
花青虞道:“那姓陆的不说就在对面的茶楼等着么,奴家这就去将他杀了,让王爷安心。”
“愚蠢!”李道微冷言呵斥,说道:“现在杀他,岂不是授人以柄?”
花青虞满是崇敬的看着衡王,问道:“那依王爷之见?”
衡王道:“既然暂时杀他不成,就只能尝试招揽,陆沉此人,为敌,必是心腹大患,可若能为我所用,本王不啻于如虎添翼。”
“王爷高见。”花青虞轻笑,转头的一瞬间,眼中却明显透着浓浓的不屑,以及狡黠之意。
她的愚蠢,却是刻意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衬托李道微的聪明。
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
而且她本就身份特殊,如果又是武功卓绝,又是聪明绝顶,饶是李道微素来自负,自衬能掌控一切,又岂能不心生忌惮?
不得不说,她委实心计深沉,玩弄人心,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突厥可汗图扎格,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被她耍得团团转,直到被擒的前一刻,还在做着入主大齐的美梦。
李道微说道:“你先退下,本王再与那姓陆的谈谈,希望他能识抬举,倘若铁了心与本王作对,本王就让他明白明白,与本王作对,是何下场!”
“奴家告退。”花青虞翩然退去。
……
茶楼。
陆沉悠然坐在窗边,注视着对面府邸的风吹草动。
顾岫泽坐在对面,忽然开口说道:“根据院长您先前所说,已经几乎能够确定那女贼就在对面府中,可若是衡王死活不交人,我等岂不是无可奈何。”
陆沉微微笑道:“我等围得起,围他个十天半月也没关系,可衡王能够坐得住吗?督监院上百好手,将这里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即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