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并不想与任何人为难,但既然奉了陛下的旨意,就得对督监院负责,谁若是懒政不作为,那就是与本官为难,本官岂能姑息!本官不管尔等背后靠山是谁,只要能力德行与督监院署尊不相匹配,立刻交还吏部,到时别怪本官未曾有言在先,督监院绝不养酒囊饭袋!”
众署尊唯唯诺诺,不敢插言。
陆沉淡然道:“好了,都各司其职去吧,如果属于自己的差事有何错漏,这就赶紧回去弥补,本官不想再看见像覃寿这等渎职之事。”
“下官告退。”
众署尊连忙躬身拱手,暗自抹了把汗,相继离去。
不过有位署尊却是留了下来。
这位署尊看上去也就三十四五的年纪,与其他署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对陆沉抑或仇厉,他从始至终都未表现的如何唯唯诺诺或是畏惧,一直都是面色淡然,实乃众署尊中的一股清流。
而陆沉也注意过他,只有废物才会在上官的怒火下忐忑不安,畏惧惶恐,倘若份内事办得妥帖,问心无愧,何至如此?
眼下见他主动留了下来,陆沉不由心生好奇,问道:“有何事吗?”
那位署尊拱手说道:“下官只是想斗胆问院长一句,您所说的重振督监院一言,是否属实?”
陆沉失笑道:“难道还有假不成,如果不是意欲让督监院东山再起,本官何至于刚上任便连拿掉两个署尊,也如杜院长般稀里糊涂混日子不好么。”
那位署尊吁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旋即面色变得坚定,拱手道:“重振督监院,下官义不容辞,愿效犬马之劳!”
陆沉眉头一皱,有些看不透这位署尊究竟是何用意,是溜须拍马?还是别的什么。
“你是几署署尊?”
“下官四署署尊,顾岫泽。”
听其报上姓名,陆沉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当年写文章痛斥儒家专政的那个翰林院待诏顾岫泽?”
顾岫泽不卑不亢道:“正是下官。”